从白芷发狠，将天龙人揪出之时，破灵者开始降世，这片空间就像是被某种神明之力彻底锁死呢。

他的面前是透明的障壁，根本走不出去。

杜方明白了，破灵者是要献祭在此处的所有生灵。

当他看到白芷和那两名破灵者斗法之时，那几十万城中百姓，被她们抽出神魂，镇压入地缝之时。

杜方的心思居然有点难过自责，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杀戮过凡人，他又比这些人能好到哪里去？

他这一世，很想平淡地活下去，不再卷入修真之士的争斗杀伐，更不想成为他人的棋子。

但他内心的理智其实告诉他：在即将崩裂的九洲，谁也逃不开，不管是凡人，还是修真之士，九洲之上的所有生灵，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都逃不开天帝圣子的成型。

圣子成型之日，就是九洲崩裂之时。

正如白芷说的，这是一个已经被遗弃的世界。

这个世界中想要活下去的生灵，唯有自救这一条路。

风沙卷起了他的身子，吹得他睁不开眼睛，杜方将李玉清的脸蛋，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是一张曾经多么明艳动人的脸蛋，此刻，就算已经凉透，她的嘴角依然挂着一丝不甘的愤怒。

杜方不忍风沙吹入她的七窍，玷污了这个曾经美丽的女人。

在被卷入风沙，往天上飞去的时候，杜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也和那些开元城中，被当成材料的凡人一样。

他是亲眼见过天帝法印的威力的。

在曲周城，那片几乎千里的沙漠，就是天帝的印章，留下的结果。

此时的自己，终于沦落到了和凡人一样的境地，他不再是九洲高高在上的修真强者，也不是随意掌握凡人生命的仙灵。

此时的他，就是曾经被他亲手杀戮的那些凡人。

命运，也将和那些人一模一样。

死亡就像是一曲优美的乐章，在渐渐催眠着他。

风沙的旋转更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想要就此睡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