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漠安相当谨慎:“先暂定这样吧,我回去再问问她。”
又到定公墓这块,潘义铭又斩钉截铁:“定两个,把俩人分开,有多远就分多远。”
苏苒父母的事,潘义铭知道,也自以为比许漠安了解更多。她那个爸爸,结婚的时候苏苒都死活没让来,往后逢年过节更是一次也没去见,可见苏苒恨透了他。
许漠安蹙眉:“公墓的事,要慎重,我们不能替她做决定。”
潘义铭内心鄙夷:“我和她这么多年了,了解她,了解她家的情况。我的意见,一定就是她的想法。”
许漠安也不客气:“在她没发表意见前,这都只是你的想法。”
苏苒的态度,许漠安自然清楚。但他更清楚的是,有些事,不能替她做决定。
……
苏苒的小房间里,她费劲睁眼,要用很大的劲,感觉眼皮四周像糊了层浆糊。屋里挺亮堂,窗帘上的粉色小碎花在阳光下开得寂寞。
她抬眼,墙上的挂钟指到十点。下意识想,李老师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没喊她起床?是不是已经出门了?早饭留了吗?她要迟到了?
撑起身体。有股风从门缝里丝丝灌进来,清清冷冷,冷冷清清,是客厅的空调。李老师是断不会这么浪费电,大上午的在客厅里开空调。苏苒突然意识回笼,她已经长大了 ,而李老师已经不在了。
头疼欲裂,想到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她摸索到手机。开机,电已满格,消息一个个跳出来,许漠安留了话:“醒了给我电话。”
她没心思顾其他,电话拨了过去。
“醒了?”
手机里的声音带着丝沙哑,苏苒愣了愣,嗓子里发出个“嗯”,含糊不清。
“饿了吗?餐桌上有肉包子和白粥,你热一热再吃。”
许漠安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苏苒有点恍神,他俩之间好久没这么和谐了。
那边又问:“哪里不舒服吗?你吃完再睡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谢谢,麻烦你了。”苏苒出自真心,无关乎客套和礼貌,她知道他是去善后了。
你所有的安稳,都是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替你趟平一切。
“苏苒,是我自愿的。”许漠安回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