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菀霖脸早垮了。看两人走远,放下小勺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了口:“漠安,你该早点告诉我,刚才实在太尴尬了。”
许漠安盯着对面还剩一半的蛋糕愣神:“不好意思,星星刚回国,没想起来这事儿。”
“没关系。”这情形,钱菀霖只能选择善解人意,但她又不死心,“漠安,我是想问,你和苏苒……”
许漠安回得很快:“我们有段过去,这不是什么秘密。”
的确不是秘密。
钱菀霖是女人,女人本就敏感。当初小亚的婚宴,见过苏苒就去所里打听了,得知许漠安和一个离婚女人交往过,给她的震撼不小。
“你对她还有感情?”
许漠安心绪复杂,刚才那幕太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口像被针扎成了个大筛子。不想承认,又不得不面对现实——试过千种办法,苏苒在他心里早生了根。
就好比卡了根鱼刺,吞也吞不下,拔也拔不出,拿它一点法子也没有。
他没听清,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钱菀霖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这话太没回旋的余地,于是换了问法:“我是想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见他不吭声,钱菀霖又小心试探:“是你提的分手?”
许漠安视线低垂着,同在一个空间,他们却像在两个世界里。
钱菀霖等着,手里的纸巾快被揉碎了,怕再没机会说出口:“漠安,不管你们以前怎样,现在我们是男女朋友,在外人面前你们这样亲密,让我的脸往哪里搁?”
她身段很低,声音很柔,想减少话里的攻击性。
许漠安烦躁,用力把盘子往边上一推,叉子滑落到桌上,所幸铺着桌布,没发出太大声响:“钱律师,我们的约定,就此解除了吧。”
钱菀霖心里惊着,手脚也发软:“漠安,你说什么?”
“解除约定。”许漠安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