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病体孱弱,却仍得老宫主垂青。”
“若他先一步承继大统,再寻得解药,恢复如初,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一派胡言!”邬裕怒极,剑光一闪,已抵军师胸膛。
“我对这权势之位并无贪恋!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等阴诡狡诈之徒。此刻,我便能取你性命!”
剑尖微颤,离军师心脉不过毫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闫洛悠出声制止:“邬宫主,且慢!”
她轻盈上前,拦下邬裕的杀招,“邬宫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身为南滢之人,他为何甘愿在稷下宫屈居军师之位?”
闫洛悠的好奇心如野草般旺盛,追问不休是她的本性。
邬裕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声音如寒冰刺骨:“此乃稷下宫内务,无需外人置喙。”
“嘿嘿,我就是好奇嘛。”闫洛悠俏皮一笑。
见邬裕不悦,她便话锋一转:“既然邬宫主不感兴趣,那我就不问了,你自己审吧。”
言罢,她转身欲走,心中却挂念着邬褀的伤势。
刚才的争斗是否伤及根本?
前几日的药力是否白费?
她快步走到邬褀身边,仔细检查一番,心中稍安。
“还好,只是耗损了些精气,调养一番即可。”
此时,老伯匆匆赶来。
闫洛悠连忙招呼:“来得正好,快帮我把他扶上马车。”
“哥,你们也来搭把手。”
闫洛悠招呼着闫振明和东阳晟睿,准备乘马车离开。
然而,邬裕却突然上前,目光如炬,定在已上马车的邬褀身上。
“邬褀乃稷下宫之人,你们不能带走他。”
闫洛悠昂首挺胸,寸步不让:“他现在是我的病人!”
邬裕冷冷地盯着她,语气中透着威胁:“你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本座若与你计较,你恐难全身而退。”
闫洛悠闻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
“一码归一码。你就是不能带走他!”
闫洛悠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意味,穿透了空间的静谧。
“关于宫中的那枚潜伏之刺,至今尚未拔除。”
“若我将其托付于你,你是否能确保他的安危,防止他再次落入陷阱,遭遇不测?”
她的目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既深邃又锐利,直击邬裕的灵魂深处。
“或者,我该问的是——”
“你是否早已洞悉那叛徒的真面目,却出于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选择了视而不见。”
“甚至参与其中,成为了那暗中推动波澜之手?”
“你的行为,是否无意中成了伤害至亲的利刃?”
邬裕闻言,神色骤变,宛如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怒意在他胸中翻腾。
“荒谬至极!我邬裕虽非圣贤,但也绝不会堕落到暗算他人的地步!”
“我的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
“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染上兄弟相残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