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道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不管你怎么做,他都不可能把你想知道的那个地方告诉你,干嘛还要这么倔呢?”
江月明笑了。
笑得讽刺又薄凉。
“不,这次,他会来见我的。”
重道直觉他没安好心,眉头皱了皱,再次出声告诫他:“师弟,事已至此,前尘如烟,总是活在过去的人是没办法再在仙途上走下去的。”
江月明回头看他,眼里的讥讽更重:“师兄顶着这副尊容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吗?”
重道的眉头拧得都快打结了,但很快他又无奈叹气,转身离开了。
五百年都是如此,他也只能尽一个做师兄的本分,能不能放下心结,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打理的胡子,又摸了摸凸出的大肚子,苦笑一瞬掠过眼尾,拂袖回去了观比台。
启明斋发生了什么,姜璃浅自是不知道,她现在全身心都放在了比武台上。
现在上场的正是方才向她致谢过的赵漳。
赵漳是器峰收的资质顶好的亲传弟子,本身来自的就是炼器大世家的赵家,拜师之时,他竟拿着自己炼制法器给了师兄师姐们,先做了见面礼,用的是“请教”的名义,立马博得了器峰上下的好感,还真的让他听到了一些师兄师姐们对炼器上的感悟。
可见器修并非都是一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修士。
她的二师兄在炼器方面也很有心得,说不定日后他们能成为关系极好的朋友呢。
比武台不比武,只是展示自己在启明斋半年的学习成果。这话乍听之下没毛病,还给了弟子充分的自由,又没有什么危险,可细想之下,就知道这句话的掣肘在哪里。
两个最重要的点。
其一,必须是启明斋所学,或所学之启发。
第二,必须是半年之内,凡从前修炼所得,皆不做数。
赵漳擅长炼器之道,可炼器不可能一蹴而就,也就是说,他摈弃不了从前所学,那么他要如何破局呢?
姜璃浅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答案。
似是感受到了与旁人不同的视线,赵漳精准锁定了人群里的姜璃浅,微微迷惑地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