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说话。”刘恒笑道,“我看周正性子谦和不少,你功劳不小。”
从前这种事,周正真是深恶痛绝,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要严惩,这些日子下来,在周正的世界里,不仅有了黑白,还有了灰。再看看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一只唯唯诺诺的小兔子,实际上就是长满獠牙的野猫!
缇萦沉思片刻,发现刘恒每次说话都说不到重点上,她忽觉得跟这种人对话,真是个难题啊!
“皇上过奖了。”顿了顿,缇萦又道,“不知臣妇该如何为皇上分忧?”既然皇上爱打岔,那她就契而不舍发问。
刘恒嗤笑一声,站起身,缓缓道:“你是大夫,你说谢家那丫鬟伤的那么重,怎么会清醒呢?”
这一问一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缇萦攥紧了手,好吧,看来能当皇上真是有原因的。
“这几年,皇后越发的疼爱梁王了,谢家暗地里为梁王铺了不少路,皇后也暗中帮了谢家不少,往日里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朕睁一眼闭一支眼也就过去了,可这次,谢运他想要扳倒周太尉,赔上了自己的女儿。”刘恒好似自言自语,微微仰首望着梁顶。
缇萦侧脸望着刘恒,看来,前朝与后宫真是密不可分,她本以为是周阳好色惹的祸,没曾想,那死掉的谢家女和倒霉的周阳都是朝堂博弈的棋子。
“此事有很多疏漏,比如朕刚刚说的,你是大夫,这种事你该比朕懂的多。”
缇萦苦笑着:她算是听明白了,皇上要保周阳,且过错方一定得是谢家。
刘恒放平视线,继续道:“你是周家的人,周阳出了事,你这个当弟妹的当然要与周正夫妻同心,不能看着自家大哥平白受冤,定要好好为那活过来的丫鬟好好诊治一番,不能什么都由谢家说了算。朕说的可还明白?”
“明白。”缇萦已经猜到了此行的目的。
“如此一来,周正与他父亲不和,想要害死自己大哥,夺了爵位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刘恒重新坐回位置,直直盯着缇萦,“当然,周阳杀人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