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垂着头,拱手说道:
“老板娘,这位便是太子殿下。以后你眼睛可要擦亮了,这观云舫是我们殿下的产业,今后,可不要认错了主人。”
董放眉心跳动,这是明目张胆的抢观云舫啊。
老板娘见势不妙,一边应承,一边悄悄退步,溜出去报信。
云骁见了,并未阻拦。
董放干笑了几声,朗声说道:
“哈哈哈哈,这,这观云舫竟真是殿下的产业吗?
殿下才刚被废,若传扬出去,恐怕会节外生枝。”
林晚棠一直没有抬头,言语铿锵有力。
“丞相既然在此,早该知晓,这是我们殿下的产业。”
董放还想争辩几句,可苏凌恩早就等不及了。
“丞相,管他是谁的产业,我今天在这受辱,既是殿下的产业,就劳烦丞相和殿下,替我做主。”
董放脸上又爬上笑意,只要侯府与中书府结怨,丢了个观云舫,都不值一提了。
“哈哈,三皇子,那便由您为苏公子伸冤吧,还请殿下秉公处理。”
林晚棠乖觉的搬来宽敞的灯挂椅,慕元桢从容落座。
“本王自要避嫌,就由丞相处理吧。”
慕元桢这避嫌的话,算是直接落实了观云舫的归属。
董放咬牙,待慕元弘当上太子,定要让他好好收拾慕元桢。
“苏公子,你快些陈情,我定为你做主。”
苏凌恩突然忘词,记不起林晚棠教他的那些个词。
只得紧紧攥着床幔,昏天黑地的干嚎。
起先董放还勉强由着他干嚎,可时间久了,董放就发现,他这是在拖延时间。
“三皇子面前,你竟还如此遮遮掩掩,我倒要看看,你这床幔后面,有什么!”
董放把心一横,直接扯开床幔。
苏凌恩只穿着轻薄的长裤,身侧的被子圆鼓鼓的裹着一个人,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外,可那被卷子丝毫不动。
苏凌恩转过身护着那被子,生怕被人掀开了。
“要死了要死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
董放见苏凌恩裤子上有斑驳的血迹,心中大喜。
苏凌恩屁股开花,董放的护卫亲手做的,还特地看了那沾血的刀鞘,绝不会错。
见苏凌恩十分紧张那被子,一定是醒来时,失手杀了林子安。
“好啊,盛京城内,你竟敢斩杀人命!”
董放大声斥责,抬手就要去掀开那被卷子。
没想到,此刻门外又传来女人的哭嚷。
“这是怎么了?!苏凌恩,好你个黑心肝的,你竟杀了我们侯府的嫡子!
我们子安向来是个软性子的,何时招惹了你这天煞星!”
来人正是侯府的主母,楚佩芳。
她身上穿得是盘金花碧青色轻纱裙,头上金光闪烁,坠满了足金的钗环首饰。
她向董放使了个眼色,就开始了哭嚎,泪水涟涟。
哭了一会,缓缓侧过身,假装才看到慕元桢,哭嚎着过来。
还未近身,就被云骁拦住,长刀直指她的眉心。
楚佩芳不敢再动,泪如雨下。
“太子殿下,您一定要给我们侯府做主啊,这中书令家的小子,侮辱了我们侯府嫡子,竟还斩杀了!我们侯府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为我的孩儿讨回公道!”
楚佩芳哭得惨烈,又义正严词的模样,认谁看了,也以为是亲生的主母,才会为儿子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几人都知道,楚佩芳来得这样快,又认准了林子安被辱,被杀,自然也是此事的主谋。
“母亲,您怎么来了?”
清澈的声音响起,楚佩芳仿佛被兜头浇下冰水,身上打起了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