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将刚刚摊开的图卷上一半:“让他进来。”

一直伺候在侧的诸言,急忙上前将全部图卷上,收起。

霍夫人手里那几幅图,也是用这幅图拓的,山川河流、沟壑平原、山脉起伏,植被风貌,详解的风土人情、名人望族驻地,这些东西没有几代人,代代传承的绘制,不可能成型。

普通人穷极一生,能弄清一条河的流经都困难。

李忠义是魏家不大不小的一个商管,不是魏家有名望的地方管事,也不是寺监,更不是武管,身份不算高。

他这次也只是普通调职,路过汴京城,知道家主在此,特意过来拜见。能不能见上都不一定。

李忠义一大早带着儿子上山,本也没抱希望,没想到竟然见上了。

家主甚至还记得他在交高任职那几年的业绩,说起来也对他勉励有加。

李忠义感动的痛哭流涕,誓死要为家主肝脑涂地。

李忠义从家主院子里出来,眼里都是士为君死的豪迈,想不到,家主日理万机,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李粟递给父亲一方帕子。

李忠义不要,直接看向一旁的诸言大人,笑的恭敬有礼:“劳烦言小哥出来相送。”

“不敢。”

李忠义递过一袋银子过去,目光更加真挚:“敢问言小哥,霍夫人住在哪里?”他给霍夫人带了不少好东西。

当年他能高升,霍夫人帮忙在家主面前说了不少好话,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理应去拜见一二。

再说,家主一直没有成婚,想来是不想委屈了霍夫人,他怎能不长个心眼。

诸言看他一眼。想起家主离开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升走了,并不知道后来的事。

何况知道他们家主和霍夫人分开的人,本也不多。霍夫人又不再用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