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王爷,我堂堂书山,坐落南国一千年,堪称南境第一文道圣地,拥有三千弟子追随、十万书生共仰。若是做出那等苟且偷家之事,岂非给文皇丢尽了脸面,将来还有什么资格谈传承文道?”
江凡倒是有些理解了,她要走的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方不弱文道声名,而且那三千弟子,也是她要稳妥带走的。
当然,其中恐怕还考虑到天师府的名声,甚至波及到顾青衫和病夫尊老。
要知道,书山坐落于南方,一直受到楚国庇护,世人也将其视为楚国书山,可一旦偷偷逃离,便彻底打了项臣的脸,暴怒的楚王,保不齐会血腥屠杀书山各地门徒信众。而世人还会因此觉得书山德行有问题。书狂徒不可能制造这种污点,让先文皇蒙羞,让天师府和病夫尊老颜面扫地。
“还有,你也明白,我祖父向来尊师重道,想拒绝闻人太师的招揽,总要合情合理堵住他的嘴。”
这点倒是没错,从里里外外各种情况看,书狂徒利用自己性格特点这么行事,反倒是最佳选择。
“而且,”书狂徒轻哼道:“我就这个性子,你知道,我就想看看,那顾思源,到底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才不枉老娘选择和他走后半辈子!”
江凡失笑,的确,这才像张狂。
“然而此后,要面对什么你心里有数没?”
书狂徒不以为意:“人生最难莫过抉择,决定之后,就不难了,难也无所谓了,不是吗?你要相信,我张狂虽然狂,但不烂。”
江凡点头赞赏:“通透,到位。那么骊山欢迎你。”
张狂从椅子上跳下来,站在江凡面前,踮起脚尖,两只明亮如星的眼睛盯着他:“我听说,骊山是自由之地?”
江凡认真道:“相对自由。前提要遵纪守法。”
“嗯……那就好,绝对自由不可能存在,你要那么说,我反倒不信了。”
江凡认真道:“书山和苍陵搬迁是大事,你当真有把握?”
书狂徒轻笑一声,“书山为山搬不走,苍陵为陵也动不得,但典籍可以拿,门徒可以走,学问可以动。”
江凡也凝视着她:“一定要万分小心,倘若被人看出来会非常麻烦吗,明里虽然没了借口,但暗地会有无数人阻挠。”
书狂徒一个潇洒的转身,背对着他摆摆手:“那是你的事,走了。”
“唉?你给我等会儿……”江公子话还没说完,书狂徒已经鸿飞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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