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早已看透这一点，他深知自己总有一天也会化为这片大地的一部分。

若是意外早死，若有尸身，那就埋在此处，若是没有，那就埋一件亲身之物就行。

只要能与众多弟子同在，他便心满意足了。

......

刚处理完吴正天的葬礼事宜，又有消息传来，外出十几年的康卿然居然回来了。

当年，这位被誉为天才少女的她，未曾留下只言片语，仅以一纸书信便悄然离开了宗门。

对此，秦陆心底难免存着几分不满。

山门从小培养弟子，让他们成功筑基，是希望他们能够为山门做出贡献的。

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说走就走，这无疑是对宗门资源的一种浪费，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

但眼下，既然康卿然选择归来，秦陆心中还是少许欣慰的。

毕竟，弟子还是自家的好，只要能改正过错，继续为宗门贡献力量，过去的事情都可以不追究。

不过，当秦陆从康卿然口中得出一个消息后，心中的那一丝怨气直接转变成了怒气。

“什么？！窦闻竟然沦为了邪修？！”

秦陆的双眸骤然收缩，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与怒火，“此话当真？”

康卿然紧抿下唇，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千真万确。我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迷失，我曾试图拉他回头，可他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砰！”

秦陆盛怒之下，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成粉末，“他怎敢如此？！青玄宗养育了他，他竟背叛师门，投身邪修？！”

秦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青玄宗创立至今四十年，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弟子成为邪修的事情，这如何不让秦陆愤怒。

康卿然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着解释，“窦闻他......他一直渴望拥有更强的力量，他认为只有力量才能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人。正是这种对力量的执着，让他迷失了自我......”

说到此处，她已泣不成声。

尽管知道窦闻的选择是错误的、不可原谅的，但康卿然仍能理解他内心的挣扎。

秦陆看着泪眼婆娑的康卿然，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