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动作迅疾,苏世通也稍稍愣了愣。
下一瞬,就被自家小妹给凶到了。
颇有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
这还是第一回,看到月团儿发小脾气......
马车夫拼命挣扎,嘴里还在不停叫嚷:“三姑娘,这可使不得啊......。”
但他话没说完,十五就已经轻松地将人丢了出去。
嗯......这一举动,算是确立了苏家三姑娘在这一小团体中,领导者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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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马车夫赶了下去,十五当即拽住缰绳。
马车夫被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马车在夜色中渐渐驶远。
他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眼睛瞪地老大。
见到这一幕,再不掩饰脸上的阴狠,立即从怀里掏出信号,朝天空放去。
“不好,那家伙放了信号。”十五闻声意识到不好,皱了皱眉,在马车上站起来,只要阿朝一声令下,就准备立刻回身砍人。
“不管他,咱们继续走.......。”阿朝低声道,小表情有点严肃。
要真在城内闹出什么大动静,京兆府就该来人了。
再说,十五以后还是要回帝都的。
十五微微颔首,驾车的速度更加快了。
与此同时,郊外树林和陇西侯府的人,全都看到了这一信号。
陇西侯换上了戎装,脸色惨白如纸,厚重的铠甲差点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这是他和王隆的约定。
明明就是小毛病.......怎么会还不见好?
为求稳妥起见,他这几日,已经没再喝苏妙熬的药,外宅那边苏妙也不见有动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有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陇西侯府看到信号的管事,刚准备进来禀报,就看到了等在二门上的侯夫人苏妙。
苏妙今日一袭正红的宫装,妆容精致,站在梅树下,眉目疏淡。
“侯夫人,奴才有要紧事见侯爷.......。”管事的还是和她请了个安,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接到信号,他也只知晓是出了事,至于出了什么事,就得等人去查看完才清楚。
前来禀报陇西侯,就是想要多派点人手过去支援。
苏妙闻言,微微一笑道:“管事还是再等等吧,侯爷刚喝完药。”
管事的一听,以为苏妙是故意拖延,脸色有些难看。
“侯夫人,奴才要说的乃是大事,侯爷早先吩咐过,拖延不得......。”
就在管事打算,若侯夫人再不让路就要硬闯的时候,苏妙却是主动让开了。
管事的也没多想便走了进去,可是还没走出一步,就突然停下脚步,僵在了原地。
鲜红的血液将白梅染红,苏妙大小姐眸光冰冷,看着眼前人慢慢倒下,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随后将匕首上的血迹,在自己大红的裙摆上擦拭干净。
过了一瞬,才缓缓抬眸,看向亮着灯的屋内。
“去开门,将人放进来。”
这话乃是对紫竹所言。
紫竹将尸体费力挪开,应了声是,旋即便朝着侯府门口行去。
近些日子,府里的耳目众多,也就今日,兴许是陇西侯对她们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半数之人都出了府门,盯着她们主仆的人才少了些。
侯府之外,十名死士早就在暗处静候。
紫竹打开朱红色大门,尚未给出信号,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妇人突然闯了进来。
紫竹一个趔趄,险些没被撞倒。
定睛瞧去,疑惑开口:“张嬷嬷?”
张嬷嬷一路颠簸,从外宅乘坐马车匆忙赶来,形如逃命之人,又恰似疯妇。
看到紫竹,也来不及多想,大呼道:“快带我去见侯爷,外宅出事了!”
苏妙再见张嬷嬷,也有些讶异,目光投向带着人过来的紫竹。
听过禀报,苏妙沉默了一瞬才淡淡道:“紫竹,带张嬷嬷去找侯爷吧。”
紫竹依言将人放了进去。
张嬷嬷一进屋就噗通跪了下来。
“张嬷嬷?你怎会这个时候过来?”庞生看到来人,强撑着坐在了软榻上。
等看清张嬷嬷这满身狼狈,庞生眸中一怔,紧接着赶忙问道:“你怎么搞成了这样?绿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