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向下扫到我手上的一只童子鸡上面,我便下意识往后藏了藏。
“我回去收拾完东西就走。”他先开口,语气淡漠。
“嗯。”我低下头,目光尽量不与他接触。
电梯门眼看要关上,我一手摁住电梯键,李驰一脚跨出来。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李驰却不打算放过我。
“没了。”我偏过头不看他,攥紧了手中的袋子。
李驰哼了一声,板着脸擦身而过。
我的心刚刚往下一落,李驰忽然叫住我:“司葭——”
我下意识回头看他。
他双手插兜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真没想到,我也会看走眼。”
“你说什么!”我好容易收拾起的心情,却因为李驰的一句话,破防了。
他的话语伴随电梯的关门声,我一把扶住电梯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眼睛瞪着他。
“你不就是喜新厌旧吗?怎么,我说错了?”李驰毫不掩饰地与我对视。
“我……”我跺了一下脚,“你管不着!”
“对!我是管不着。”李驰生气地说,“从此以后,你我一别两宽,桥归桥路归路。”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走近两步,当着我面打开了,里面是一条金项链,挂坠是一只金色的小老虎。
“本来想买来送给你的,不过现在就当是喂了狗。”他猛地推开窗户,将项链和盒子一起从窗口扔了下去。
做完报复我的举动,他愤然转身,恶毒地对我诅咒:“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们这对狗男女!”
他走后,我快速地闯进电梯里,疯狂地按关门键。
我甩着手上的袋子跑进了楼下的花坛,在草丛里扒出那串项链和红色的锦盒。
我哭着把项链装回锦盒,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很久很久。
失恋的悲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高潮,我原来以为失去是最痛苦的,其实被人恨才是。
我真想跑进门厅返身上楼抱着李驰大声地哭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但凡能多了解我一点儿。都不会把我看作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李驰是个直男。他表达爱情的方式就像是不会拐弯的列车,要么顺利到达终点,要么车毁人亡,没有第三种情况。
他终究把他的恨铸成了刀,刺进了我的胸口。
我感觉到无休止的痛没过我的心脏,我痛苦、难过,可是我依旧没办法恨他。
渐渐的,我止住了哭,将项链和锦盒装回口袋,重新拎起地上的袋子。一步步走向夕阳下的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