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撇撇嘴道:“您唬我。”
朱厚照笑道:“我唬你干什么?”言罢又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鸢儿闻言站起身,走至朱厚照身边,道:“我信,我也知道。”接着换换蹲下来,头靠在朱厚照的腿上,缓缓说道:“朝政复杂,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娘们该想的事,只是,宫里都希望安稳,‘父爱则母敬,母敬则子安,子安则家和,家和万事兴’,这些寻常人家都还知道,天家都不知道吗?”
“唉.....”朱厚照吐出一口浊气,道:“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因为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吗?被人钻了空子,把两宫的娘家人牵涉进来,说不定也是瞧准了我不可能因为他们兴起大狱才走的这步棋。”
鸢儿抬起头望着朱厚照:“爷,皇后想明白了,您与她相伴快二十年了,她告诉我:说什么‘濮议’不‘濮议’的吓唬她,那时宋英宗登基时他儿子也就是后来的宋神宗都要都多大了,荣王年纪还那么小,自己和皇帝对他视为己出,从不曾亏待他,朝廷有礼法在,谁能说些什么来?”
朱厚照闻言看着鸢儿道:“这是谁告诉皇后的?”
鸢儿道:“严师傅。”
“他?”朱厚照闻言颇为吃惊,“皇后什么时候见的严嵩?”
鸢儿道:“有一日皇后苦闷,我就劝皇后去御花园散心,或者传外命妇进宫来聊天解闷,皇后闻言道:自从严师傅的家人接到京里,还未见面。于是就传了严师傅的夫人欧阳氏,顺带着将其儿子严世蕃也叫到了宫里,她们聊了一会儿,皇后见严世蕃一人宫中无聊,就令严师傅带着荣王来,期间也说到了些,严师傅才有此语。”
朱厚照闻听此言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却默然无声。
鸢儿接着道:“后来皇后叹道,生育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怎奈自己当时竟然会如此糊涂,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朱厚照听闻这番话语道:“不是‘鬼迷心窍’了,是人之常情而已。”言罢,他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鸢儿站起身来,并叮嘱道,“你回去告诉皇后,我和她夫妻二人没有什么,叫她不要多想了。”语毕,又对着外面喊道:“刘全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