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蛩，叫得很欢！

墙角的枫，摇动着枝叶，小院里到处都流动着清新的空气。

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柳寻欢鬼鬼祟祟，冒出头，透过窗缝，他看见了，这对老年夫妇盘腿坐在塌塌米上，一动不动。

等了许久，屋里传出老年男子的声音：“爱子，是时候去工作了吧？我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好吧，我们立即就出发吧，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这是老太婆的声音。

屋里传出一声叹息，老头苍凉的声音说道：“我感觉这段时间白天虚弱得不得了啊！躺在椅子上简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头晕耳鸣，全身每个关节都痛得受不了！就像一具锈迹斑斑的大吊钟，都快摆不动了，很快就要散架啦！不过死了这也好啊，真是把我从多年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了！”

老太婆打住他的话，让他说话小心些，她说，“你自己最清楚，你是永远不会死的，为了咱们的儿子，白天衰弱得再难受你都要忍啊！”

老头又叹息了声，不再说话。一会儿只见屋门开了，一对矫健的身影从屋里闪出来。柳寻欢躲在角落里暗处，暗自吃惊，他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老太婆和老头，白天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晚上却轻盈若灵猫，动若脱兔，难道白天他们都是装的？操！这演技，简直可以媲美山口百惠、山蒲友和啊！

老两口并不开院门，而是轻轻一跃，就腾身出了小院。

外面雾气很重，虽有街灯，但十多米开外，已经不大能看得清景物。

嚓！穿灰衣的老婆子点燃了手上拿的，竹篾编的严严实实白纸糊的灯笼。奇怪，严严实实的竹篾灯笼中，竟放射出耀眼绿光。刚才还浓雾弥漫的街头，一下变得清清静静，偶尔竟有一两个男女，晃晃悠悠，慢慢走过来，走过去。走在前面穿黑衣老头，腰上别着武士刀，手拿两片两尺长木简，边走边啪啪拍打木简，口中慢慢嘟哝着什么。柳寻欢和小宛悄悄跟在后面。

柳寻欢悄声问小宛，这老头在说什么？

小宛也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