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是忌讳乌拉那拉·宜修的事重演,还是担心她成为另一个孝端文皇后?
她只是觉得好笑,她倒是想啊,可惜的时候,她虽然被赐姓满族大姓钮祜禄氏,可她并没有兵马,而不像孝端文皇后自己来自蒙古科尔沁,女儿又嫁去了科尔沁,只要她振臂一呼,科尔沁的王爷们便可以为了她而与朝廷分庭抗礼。
至于乌拉那拉·宜修嘛,弘历还真是小看富察家的小格格了,这位小格格可不是一般人,面上虽然温婉娴静,可她骨子里啊,还是武将家的女儿,比如今后宫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坚毅果敢。
一直站在主子后假装自己不存在的福珈轻手轻脚地给甄嬛端上了一盏茶,是一盏枸杞菊花茶。
甄嬛看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些奴才啊,怎么就笃定了她会发火呢?
她确实不高兴,弘历才借着她的势登上了皇位,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软禁”她
他这么做,无异于卸磨杀驴。
可再细想想,无非就是弘历不够自信罢了,他的生母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宫女,出生之后便被先帝扔在圆明园,但凡得到一点东西便紧紧抓着不敢放手。
甄嬛终于放下了水烟筒,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轻声问道,“皇帝还说什么了?”
“没有,没再说什么了。”成毅立刻摇头。
“行了,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吧。”
“是,多谢太后娘娘,奴才告退。”成毅立刻以一种和他年纪不相符的速度起身,退出了正殿。
福珈走到甄嬛身后,轻轻为她捶着肩膀,“太后,你也宽宽心,其实,母子之间哪儿隔夜仇的啊。”
嗯,母子,即便宫中人人都知道皇上并不是太后亲生的,但那又如何呢,在皇家玉牃上,爱新觉罗·弘历的生母就是钮祜禄氏啊。
甄嬛轻笑了一声音,“福珈,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哀家之所以在先帝的时候联络前朝臣工,无非是想为自己、为弘历谋求一条生路罢了,如今哀家都已经是这宫中唯一的太后了,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甄嬛虽然说着自己并不在乎,可神色还是有些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