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进保便带着江与彬走进了养心殿和御膳房中间东西横长院落中的西侧朝东廊房中,李玉已经陷入了昏迷。
“师父……”进保看着已经毫无知觉的李玉,慌乱的不行。
打从他被分到养心殿,师父待他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他没有进忠机灵聪明,学东西又慢,但是师父从来没有因此打过他骂过他。
“江太医,求求您,救救我师父,我可以把我的积蓄都给您。”进保对着江与彬砰砰的磕头,他只知道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位江太医能救他师父了。
“进保,你先起来!”
江与彬看着才几天不见便已经脸颊凹陷,如同一个耄耋老人的李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知道李玉是喜欢惢心的,也因为惢心,一直对翊坤宫另眼相待,还在惢心嫁给他的时候,送了几十亩良田——那应该是他前半辈子的积蓄吧。
“江太医,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进保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小的时候,他懵懵懂懂的就被割了一刀,然后懵懵懂懂的就被送进了宫里,是师父教会了他做一个人。
他可以失去父母,但是,他不能失去师父。
“进保,你得先起来,否则我不能给你师父看病了。”
进保这才从开了江与彬的袍子,抽抽搭搭的走出了门,他准备去隔壁自己的屋子洗把脸,否则等下没法子去御前伺候了。
江与彬叹了口气,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刺入李玉的列缺、贲门、肺俞、合谷、风池等穴位,没多久,李玉便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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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眼前的江与彬,露出了一个苦笑,“你不必救我的。”
听见这话,江与彬心里咯噔了一下,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他并非自然感染的风寒?
“江某人虽然不算神医,但是一个风寒还是治的好的。”
江与彬边安慰李玉,边从桌上倒了一盏茶喂给李玉,李玉就着他的手喝了。
喝了水的李玉似乎精神好了一些,“你不必再给我开药了,只是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你回去告诉惢心,能离那头有多远就多远。”
李玉困难的用手指了指翊坤宫的方向。
江与彬苦笑,“已经沾染上了,凌云彻由我们照顾呢?”
李玉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江与彬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眼里都是无奈。
良久,李玉才说道:“那天夜里,那头就把进忠和澜翠杀了。”
那头?是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