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和郑攀相视苦笑,唐人果然都是消息灵通,且十分爱看热闹啊。
“郑兄,你也来了!”
两人还未进门,里面一个油头粉面一看就是纨绔的青年招了招手,也多亏了他,不然两人想找一处空桌都难。
“薛兄,许久不见你了。”
郑攀远远打了个招呼,带着赵玉书走了过去。
“在下日日流连此处,哪里比得了郑兄你,我爹每次提起你就免不了抽我一顿,哈哈哈。”
郑攀笑了笑:“我来介绍,这位是薛大少爷,世代簪缨,薛老太爷可是我大唐柱石啊!这位是白锦堂白兄,是我陈师刚收的大才,将来二位说不得一文一武,共列公卿!”
郑攀一番话说的漂亮,赵玉书也不扫人脸面,连忙谦虚几句,跟薛大少互相恭维了一番,便在一起坐下。
薛大少给二人倒了杯酒:“要不是小弟我消息灵通,咱们这个桌子都抢不到,你看看,人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这思月阁是春宵一刻值公侯,两三晚直接睡掉了辽使,大家可都想着见见这位,女中豪杰?哈哈哈!”
赵玉书和郑攀都有些尴尬,薛大少是个粗人,他俩名义上可都是读书人,辽国跟大唐打了几百年,人家的使节大摇大摆在长安逼着你们两代皇帝低头,满朝文武无人敢说什么,现在阴差阳错靠一个伎子逼走对方,你们男人还笑得出来?
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出来,这满屋子的男人,可都是抱着不怎么纯洁的想法来这里的。
思月阁估计在跟耶律延配合之前也没想过一桩表面上后果严重的风流事最终引来的竟是这番景象,估计他们更多考虑的是被大唐官府追究起来如何应对,而不是被一群好事的纨绔围堵。
几个风韵犹存的管事忙得香汗淋漓,一天这个据点还没撤掉,她们就得老实的做一天生意,而这些消息灵通的爷无一不是长安大人物的子嗣,哪个都怠慢不起。
赵玉书立即意识到,这位名义上跟自己一样是仰慕陈员外的年轻士子郑攀,大概率是陈员外的托,而且看他跟薛大少熟络的样子,他的父母位置也低不了。
“薛少消息灵通,肯定知道到底是哪位姑娘吧?”赵玉书果断一口高帽子扣在薛大少头上。
“嘿嘿,旁人或许不知,可小爷我是谁啊,这思月阁哪个姑娘没跟我亲近过?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还真有这么一位,就是睡走辽使的那位,她啊,是个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