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又晃了一下,似乎就要站不稳,吴子恒想去扶,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六先生,老奴厚颜,也敬您一杯。”太子身后的老太监竟然也站了出来,不过抛掉他的身份,单以修为论,他是在场唯二的内景,哪怕楼主也不敢轻视。
“谢过公公。”赵玉书接过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六先生豪爽,让老奴想起大先生,若大先生在此,想必会很开心。”
老太监一番话似有所指,在场众人都是脸色一变。
“汪绍林,你不来敬我吗?”赵玉书慢慢转身,看向一脸阴笑的汪绍林,这一问顿时将汪绍林的笑凝固在脸上,说不出的难看。
“小儿,哪配向六先生敬酒。”越国公急忙站起身,将汪绍林挡在身后。
“不敢就算了。”赵玉书回过头,没再理他。
“谁说我不敢!”他都要死了,我不怕他!汪绍林猛地站出来,越国公急忙伸手去拉,终归慢了一步。
“六先生,宴席将开,佩剑沾血不太雅观,就先放一旁吧。”太子突然插话,赵玉书看了看长剑,笑了笑,走到吴子恒面前,双手递上:“谢过师兄借剑。”
吴子恒接过:“无妨,跟着我,似乎委屈他了。”
赵玉书重新走回大厅中央,赤手空拳,脚步虚浮,看向汪绍林。
几名望江楼长老将大剑从背后解下,横放在身前,若赵玉书敢轻举妄动,他们的剑会以最快的速度劈过去。
汪绍林战战兢兢的倒了一杯酒,边走边给自己打气,他要死了,他都站不稳了,短短几步路,他似乎走了一年这么久。
赵玉书始终面带微笑,看着终于走到自己面前的汪绍林,指了指身上:“知道是谁的血吗?”
汪绍林下意识点头,然后立即拼命摇头,杯中酒洒了一半。
“请,六先生,满饮此杯!”汪绍林努力控制打颤的牙齿,近乎咬牙切齿般,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