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掐指一算,汪同民即便过了眼下这关,也没什么心气儿了。”
“和花家一样,会恨我,有机会也会报复。但都是以后的事!大人物嘛,讲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像我这样小心眼儿!”
王骏摆摆手:“快停!别和我分析这个,听着就头疼!和你们这些阴谋家聊不到一起去。”
“不过我当哥的,还是要提醒你,就算你说的对,但也别忘了吴老二。那帮南疆人怎么可能一直追过来,你心里没数?”
周严倒是无所谓:“吴斌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持久战。现阶段我还真要躲着他。”
“我这种小虾米,躲着吴斌又不丢人。实在不行,就挖个坑把黄哥推进去扛雷,反正他和吴斌一直是死对头。”
“没想到跑来吉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大便宜都让姜斌占去。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失败啊!”
周严伸个懒腰,牵动到伤口,又呲牙咧嘴:“妈的。好在能消停一段时间了。我要躲回兴南去,还是江省好玩一些!”
半小时后,王骏下车,顾自强坐上来。
“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周严奇怪的问。
“他们两个跟着去追扔手雷的那个。伤我们一个人,总不能就算了!”
周严撇撇嘴,也就不再多说。部队的事,少掺和。
车子行驶得很平稳,周严想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何永贵的死,对周严冲击很大。
人在激情之下,因为冲动做出过激的事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何永贵显然不是。
周严已经了解过当时的详细情况,也知道了何永贵说的那些话。这位老工人不但清醒,也对人性看的很透。
他的决定是经过思考后做出的。
一个普通的工人,就能有这样的勇气和眼光,又有谁能保证,不会有下一个,会有更多这样的人呢?
细思极恐。
所谓百姓,最开始是对贵族的统称。然后变成了平民的统称,到现在,又变成了老百姓。
百姓,哪怕是平民,是普通人,那也是张王李赵,是东郭慕容。是一个个有名有姓,活生生的人。
老百姓,一字之差,就变成了连名字都不配有的群体。
盛世之时为牛马,乱世之中为蝼蚁。兴亡皆苦。
一个好大喜功的领导,加上一群贪婪的纨绔,就能让几万,几十万,甚至数百万的普通人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