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句狠话,陆哲远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视线之外。
众人相视无言,皆是戏谑的眼神,唯有陶郑钧满脸忧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给世子夫人姐姐带来了困扰?”
襄苎轻柔地敲了敲这个纯真孩子的额头,“傻孩子,世子夫人即将立下大功,何况世子现在饿得头昏眼花,连站都站不稳,哪有精力写休书?”
果然,陆哲远一去不返,众人左等右等,却始终未见那份所谓的休书。到了次日清晨,老夫人身边的魏嬷嬷亲自前来邀请。
“老夫人即使不顾旧情,也不该存心加害茯苓的性命吧?”
谢茯苓一语出口,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魏嬷嬷顿时愣住。
“世子夫人何出此言,老夫人岂会想要您的命呢!”
“上次若非裘副将的保护,茯苓早已被世子打断双腿,现在再踏出家门,真不知会遭受何种命运。”
“这……老仆担保,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魏嬷嬷赔着笑脸,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然而谢茯苓依旧面孔冷若冰霜。
“你凭何担保?难道世子会听从你的命令吗?嬷嬷请回吧,稍后茯苓还得前往西郊为病患诊视。”
听闻谢茯苓竟然打算外出,魏嬷嬷急忙伸手阻拦,“万万不可,世子夫人请稍候片刻,老仆这就去请老夫人过来!”
身为下人,魏嬷嬷深知主子未进食,自己更无权享用,她此时奔跑起来仿佛脚下生风,轻盈如云。等到跟随老夫人的轿辇匆匆赶来,她已是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如纸。
与魏嬷嬷的狼狈不堪相比,陆老夫人依旧保持着尊贵的仪态,浑身散发着世家老妇的威严。
此刻,她目光如刀,怒目圆睁,“你婆婆病入膏肓,你竟连问都不问一声,难道那些素不相识的难民竟比你的长辈亲人更为重要?还不快跪下认错!”
陆老夫人怒火中烧,她从未想过,竟有一天得亲自出动,才能与儿媳说上几句话!
“病入膏肓?”
谢茯苓轻轻扬起嘴角,反而站得更笔直了一些,“婆婆言过其实了,几日未饮参汤,不至于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