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的文院考试结束的很快,到了第二日,杂学院考试开始,场面就复杂了很多。不同于文院考试的统一命题作答,杂学院的考核方式多样,涵盖内容广泛,这也使得整个考核过程显得繁杂而有序。好在报考杂学院的考生数量相对不多。
王远山听说杂学院除了两位副院长外其余的十几位先生全部出动,分成不同的考核小组,分别对考生进行筛选。根据所有考生事先报上来的特长便由相对的先生负责测试。有的先生负责考核机关术,他们面前摆放着各种精巧的机关模型,要求考生现场拆解、组装,并阐述其中的原理;有的先生专注于农耕知识,询问考生关于节气、农时、作物种植等方面的问题;还有的先生考核医药学,拿出各类草药,让考生辨认并说出其功效和用法。
王远山怀着几分期待与好奇,也来凑了个热闹。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特长在医术方面,而这也正是他最有底气的领域。
考核区域里,一位老先生格外引人注目。他面容和蔼,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皱纹里,藏着数不清的故事,深邃的眼神中透着睿智的光芒,正耐心地与每一位考生交流着,不慌不忙,仿佛每一次交谈都是一场知识的盛宴。
终于轮到王远山上前,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当他开口的瞬间,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一场精彩绝伦的医术交流就此展开。从常见病症的诊断,那些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的症状判断,到奇方妙药的运用,每一味药材的特性、功效,以及它们组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奇妙作用,再到对人体经络气血的理解,王远山的话语如潺潺溪流,源源不断,带着他对医术的热爱与钻研。老先生听得极为专注,时而微微点头,时而轻轻皱眉思考,两人的思维激烈碰撞,溅起无数智慧的火花,观点不断交融,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弥漫着知识的芬芳。
王远山心里明白,自己这点微末知识在这个世界的资深医者面前,或许只是沧海一粟,绝对入不了老先生的法眼。于是,他灵机一动,将自己在原来世界所了解的基础医学知识,巧妙地与这个世界的药理理论相互印证。他谈到人体的血液循环,对比这个世界对于气血运行的认知;说起病毒细菌引发的病症,和这里对疫病的理解相互参照。独特的视角,新颖的观点,让老先生的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当话题转到炼丹时,王远山用提纯的思路对炼丹原理和过程说了一些自己的新理解。他讲到不同物质在高温下的反应,以及如何通过精准控制温度和时间,来提升丹药的品质。老先生听后,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惊讶,那是被全新观点冲击后的震撼,紧接着,满是赞赏之色,不住地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后生可畏啊!” 老先生感慨道,“你既然已经能自行初步炼丹,说明你的修为已经有了一定基础。若是来我杂学院,不仅是炼丹,还有布阵、炼器、符箓、御兽、占卜这些对你以后修行至关重要的功法都能涉猎。这些知识相辅相成,能助你在修行之路上走得更远、更稳。” 说完,老先生眼中满是热切,极其热情地邀请王远山加入杂学院。
王远山听闻老先生的热情邀请,心中虽对杂学院丰富的修行功法有所心动,但他此行的目标坚定不移。他心中还是想先去武院,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此行志在必得的《浩然正气诀》,最大可能是在武院,再不济也该在文院,怎么想都应该不会是在这杂学院的。
于是,王远山面上带着谦逊的微笑,恭敬地对老先生说道:“前辈,您的厚爱晚辈深感荣幸。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晚辈想慎重考虑一番,还望前辈谅解。” 老先生听闻,眼中虽闪过一丝遗憾,但仍点头表示理解,和蔼地说道:“无妨无妨,如此大事,确实该慎重考虑。你若有了决定,随时来找老夫便是。” 王远山再次谢过,这才告辞而出。
杂学院的考核现场,考生们来自五湖四海,所学所专五花八门,考核过程极其耗费时间,每位考生都需要在不同的考核项目中展示自己的才能。先生们也极为认真负责,仔细观察着考生们的每一个表现,审慎地给出评价。
从清晨到日暮,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时间在紧张而有序的考核中缓缓流逝。直到第三日下午,随着最后一位考生完成考核,杂学院的考核才算是真正结束。
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书院的青石板路染成橙红色,王远山正准备和徐子达一同前往饭堂,享受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餐。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打破了傍晚的宁静。王远山竖起耳朵细听,才知道原来是文院放榜了。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瞬间在书院里传开,引得众人纷纷朝着大殿旁涌去,都想第一时间看看自己的成绩。
“快走,叶兄,咱们也去瞧瞧!” 徐子达兴奋地拉住王远山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待。王远山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与徐子达一同随着人流匆匆赶往放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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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们赶到时,榜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众人你推我搡,都想挤到前面看得清楚些。徐子达仗着身形灵活,硬是在人群中挤出一条缝隙,拉着王远山来到了榜前。他的目光急切地在榜单上搜寻,突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叶兄,你弟兄二人果然都是有大才之人,不得了啊!”
王远山顺着徐子达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榜单上,“叶轻尘” 三个字赫然排在第五位,而自己的名字 “叶出尘” 则位列第九。他心中暗自感慨,想不到文天祥的《正气歌》在这个世界也只能排到第九。他抬眼望去,旁边便是前十的文章展示区。王远山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自己的是诗,其余均是长篇大论的文章。他心中不禁苦笑,看来自己确实没按要求写,能得个第九,已然算是万幸了。
王远山对这些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找到白裳儿的文章看了看:“天地之间,正气存焉。正气者,人之根本,国之脊梁也。其性刚正,其质纯厚,不为邪祟所屈,不为利诱所移。人有正气,则心明眼亮,行止有度。临危难而不惧,处逆境而不馁。富贵不能淫其志,贫贱不能移其节,威武不能屈其骨。以正气修身,则身正影直;以正气齐家,则家道昌盛;以正气治国,则国泰民安。今之世,亦当崇正气,黜邪佞。使正气充盈于四海,邪秽无所遁形。如此,则人心向善,社会和谐,家国兴而天下平矣……”
王远山看罢,微微皱眉,心中并不觉得这文章有多大意思,只是觉得言辞较为工整,观点也中规中矩。他无意再在榜前多做停留,便拉着还沉浸在兴奋中的徐子达,说道:“走吧,肚子都饿瘪了,先去饭堂填饱肚子要紧。” 徐子达这才回过神来,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榜单,跟着王远山直奔饭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