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我们没有时间了！外星物质正在蔓延，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越来越多的城市变成了无道之地。如果我们继续寻找其他方法，等我们找到的时候，或许已经没有什么可救的了。”

杨雪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她咬紧牙关，“所以你就打算放弃他们？打算成为刽子手，亲手杀死那些我们本可以拯救的人吗？这和外星物质有什么区别？它摧毁人类的灵魂，而你想摧毁他们的生命。”

李峰沉默了片刻，他的内心深处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他明白杨雪的担忧，也明白她的希望。但现实的残酷性在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低声道：“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所有人都会死。我们不能让情感左右我们的判断。必须有一部分人牺牲，才能换取大多数人的生存。”

杨雪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峻，她退后一步，语气中透出难以掩饰的失望，“所以你真的认为，有些人就该被牺牲，只因为他们被感染了？你打算和那些控制物质的科技财团一样，视人类为可有可无的棋子？”

李峰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望着杨雪，内心满是复杂的情感。“杨雪，我不是他们，我从未把人类当成工具。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我没有别的选择。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争，有时候——”

“有时候什么？”杨雪打断了他，声音颤抖却坚定，“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最残酷的决定？那我们和那些将世界推向深渊的恶魔又有什么区别？我们是在拯救世界，还是在摧毁它？”

李峰的喉咙哽咽，他从未如此动摇过。他看着杨雪，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对他的失望。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不仅面临道德的抉择，也面临着失去杨雪的风险。杨雪代表着他的理智，代表着人性的最后防线，而现在这防线正被撕裂。

“杨雪……”他声音低沉，满是无奈和绝望，“你说得对，我也不想这么做。可如果我们不牺牲他们，世界就会彻底毁灭。外星物质不会停下，它的力量太强大，无法与之共存。”

“那我们就继续战斗！”杨雪眼中闪着泪光，情绪激动，“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不能在最后一刻放弃我们坚守的道德。就算前路再艰难，就算没有希望，我们也必须寻找其他的办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双手颤抖着抓住李峰的肩膀，“我不能看着你成为一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李峰。我不能看着你抛弃我们曾经的信念。”

李峰的心被她的话刺痛，他的目光不再坚定，内心的挣扎更加剧烈。眼前的选择让他感到无比矛盾，每一个决定都充满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祭坛上的光芒突然变得更为强烈，仿佛在催促着他做出决定。时间正在流逝，外星物质的力量越来越强大，他们无法再拖延下去。

“杨雪……”李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她，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做这个决定。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杨雪的泪水终于滑落，她摇了摇头，声音几乎破碎，“我……我做不到，李峰。我做不到牺牲那些人。”

李峰闭上眼，心中沉重无比。他知道，最终的抉择将完全落在他的肩上。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将决定整个世界命运的选择。

“无论我做什么决定，”李峰低声说，声音充满了无奈与痛苦，“我希望你能理解。”

杨雪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流着泪。她知道，无论李峰选择了什么，他们的关系将永远无法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