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战事因陌门的横空搅局只能以惨胜二字收官,朝廷西线大军虽然元气大伤但毕竟保留了一系列的有生力量,其中宣城营的铁骑精锐更是损伤不超过三成,此役跟随玄甲军退入漠北边境之后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卷土重来。
但好在关洛两家铁骑在合围路上成功缴获了五十万石朝廷对西征军粮草补给,西域虽贫瘠不通漕运没有后援,可有了这五十万石的辎重粮食,未必没有休养生息以战养战的底气,只是接下来短时间西域三军都不会有大动作。
这就很大程度上打乱三军速胜后支援南疆,南诏两处战场的战略部署,秦清泉这一招釜底抽薪等于给急需援兵的南诏国大军断了臂助,恐怕这也是为什么公孙璃会被忽然调离边关赴京任那并无实权的兵部一把手的原因所在。
如此一来,天下三十六路新府台州军的行动也不得不滞留下来,紧急商议调转方向目标,最终决定舍近求远去增援那已陷入十面合围的南疆主力军,加之西域战局的前期本就是靠着南疆军与百里家族坐镇央州军合力才得以对抗西征军,后来这批南疆精锐在前期的作战中几乎死伤殆尽,虽不至于让掌握二十万南疆重兵的白骨山军师袁槐感到伤筋动骨,但在战略调度方面依旧有些捉襟见肘。
战事发展至此,盟军久未现身,失去巫王秦楚庇护的巫师们唯有依靠自己。清明前夕,南疆位高权重的谋士袁槐毅然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拥立秦楚妹妹秦锦瑶为女帝便成了当务之急。旋即,在南疆天山大雪坪举行祭告先祖仪式,以振奋民心,做好战前动员。
清明时节,淫雨霏霏,路上行人,黯然神伤。
在那天地同悲的梅雨之季,南疆大军奉青衣仙周渡江为帅,初战连捷,数场胜仗赢得漂亮。有袁槐稳坐后方,筹谋帷幄,那一心向往自由的女帝秦锦瑶,也渐渐明自身责任之重,在袁先生的教导下,开始学习处理军政要务。军民一心,南疆大军士气高昂,一时无二。
后在一个漆黑雨夜,十万南疆雄师借巫师派巫蛊之术,忽然发难绕背突袭朝廷大军,此役战况惨烈,然因袁先生用兵如神,主帅周渡江骁勇,南疆一方终全歼号称二十万铁军驻守的南线辅军,成四处战事中首个取得重大战果的军队。
只是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即使彻底打败了南疆的朝廷大军,打开了增援南诏的关口,老谋深算的袁槐并没有支援南诏这个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邻居的打算,而是准备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秦清泉麾下那支被称为第二主力军的朝廷南征军一点点蚕食南诏国的国土。
最新战报,南诏边军向后压缩国境一百五十里,南征军接连攻占了蒙合,灰羊,穿堂关三座军事重镇。
此时南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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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草原,燕离巢军帐之内。
主将们争论不休,气氛异常紧张。
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将军,面色凝重地拍案而起,沉声道:“那袁老儿莫非打算坐视不管,待我南征军被吞并后,再来坐收渔利?大将军,末将愿亲率援兵奔赴前线。”
“谢将军如今才看清?”旁边一名身披青甲的青壮男子,面无表情地冷笑道:“那袁槐本就是个见风使舵之徒,若我南诏占据优势,他自然会派兵前来助威锦上添花,可若要他南疆施以援手雪中送炭,哼哼,简直是痴人说梦,咱们大将军从未对这蛮夷邻居抱有期望。”
“孔遇春,此言当真?”大脑袋中年将军挺直了身子,一脸凝重地看向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大军主帅,“莫非大将军您另有良策?”
白衣大将军燕离巢此时正在翻阅一封前线军情密报,沉默不语。
“大将军,那南征主帅张平虽勇猛过人,但其为水师将领,不善陆战,在草原作战我方本就占据地利,且南征军将士初来乍到,必定水土不服,而边关前线统帅蒋大将军麾下兵强马壮,即便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坚守一年半载亦非难事……”
犹豫了一下,副将孔遇春幽幽说道:“如今最值得担心的是前线战事吃紧,各类武器粮草消耗巨大,虽有江南商会以及明德堂的漕运支持,但终究入不敷出啊。”
“这个不必担心,点苍城传信来,说萧都造的那批傀儡军已经可以正式投入战场了。”
燕离巢合上那封战报后递给孔遇春,沉声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这个,这是蒋西安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说前些日子有大量边关将士身染剧毒,恐是南征军中有人使的卑鄙手段。”
孔遇春惶恐地接过战报看了一眼,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中年将军谢朗泉一头雾水,凑过去看了一眼,闷声问道:“江湖人?”
燕离巢神色淡漠,沉声道:“现在看来可能极大,对手至少是大宗师级别的用毒高手。”
孔遇春眉宇间带着几分愁意,“此事非同小可,将军,属下这就带人去请最好的大夫前往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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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白衣儒将之称的燕大将军苦笑道:“大夫?就在昨天,最好的军医齐先生也死于此毒。”
“那我去中原请人。”谢朗泉脸色阴沉,“绑也将人绑来。”
孔遇春无奈白眼道:“谢朗泉,如今我们是国家军队,可不是蛮夷土匪!”
谢朗泉的大脑袋明显更大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照我说,就该把那个下毒的家伙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