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莹鞋都没穿便小跑着走了,我没有转身去看她,只听到房门“嘭”的一声关闭。我举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我打的缘由自己也说不清,是犹豫不决,还是不够果断?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无论我如何选择,对唐莹都是不公平的。
我在原地坐了很久,依旧理不出个头绪。转着轮椅来到阳台,眼前的高速路上,车灯如流,构成一条长长的光带,宛如一条火龙,正在吞噬这眼前的黑暗,而黑暗中那些看不见的一切,又仿佛要将我拉进万丈深渊。
此刻,我恨不得起身将轮椅砸向这深渊,质问苍天:为什么会出车祸?为什么要让我坐上这轮椅?为什么让我成为一个残缺的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陪着我的是唐莹?
我像一个走火入魔的暴徒,抱怨着这世间的不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十几秒,但脑海里一进灭有时间的概念。
房间的灯亮了,是江雪他们回来了。这刺眼的灯光,又将我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我摸了摸刚刚唐莹亲过的地方,暖暖的,正是这份温暖,才让我没有彻底陷入冰窟。
“哥,你怎么不开灯?”
我回过神,转过轮椅,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不省点电嘛。”
杨雪鄙夷地看着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我摇着轮椅来到茶几旁,让江雪去把纸箱里的东西分类好。江雪不解地问道:“这个干妈不是让你给唐莹姐的吗?怎么的?今天她没来?”
“没什么,把她放好吧。”
说完,我便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夜,除了隐隐约约的车辆川流不息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但今晚很奇怪,我竟然难得地没有失眠。
翌日,叫上了杨雪,便打车前往北市区,宋佳丽联系的那位小程序人员就在这边。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没费多大劲就见到了那位年轻人。
他不似网络中描写的那样满脸青春痘,一头油腻的头发,而是穿得整整齐齐,一脸白净,看起来就比我大了三四岁。
小伙姓邹,这家工作室便是和几个合伙人开的,在接待的地方,给我和杨雪各倒了一杯开水。简单的寒暄后,我们便进入了正题。
我将做好的计划书给他看了,他认真的看了两遍后,也给我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积分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