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果然说到做到,转头就召集大家伙儿又开了个会,专门以乔老四为榜样,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
内容无非是考中秀才、举人后,身份上会有什么转变,会有多大的好处,全家、全村人能跟着沾多大的光。
这些种了一辈子地的庄稼人,以前只知道考中秀才就得称老爷了,听说秀才可以见官不跪,这在一见大官小官都要下跪的老百姓看来,就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了。
待听得考中举人后还有那么多的好处,不仅能免除徭役赋税,还能领朝廷俸禄,甚至还能当官,从贫苦的泥腿子一跃成为官身。
这可不仅是光宗耀祖的虚名,还是全家鸡犬升天的大好事啊!
一时间,家里有娃儿的乡亲们,都被鼓动得心情澎湃,迫切地跃跃欲试,要把自家的娃儿送去学堂念书。
他们做长辈的辛苦一点有什么关系?只要娃儿们有出息,以后就不用祖祖辈辈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劳作、靠天吃饭了啊!
只是,乔苒打听到的有关学堂的消息,还是不太乐观。
陈掌柜曾跟她说过,走出山路的往左边十里地外,有个很大的杂姓村子樟树村,那里有一个学堂,应该不会拒绝外村人去念书。
结果乔苒过去打听了一下,那个村子确实有一个学堂,但是是在破破烂烂的一间祖屋里办的,二十多个学生,只有一个老童生当夫子。
那老童生考了大半辈子,也没能考上个秀才,就靠着在村里教书收点微薄的束修勉强维持生计。
而且老童生人太老了,精力也有限,教那几十个水平参差不齐的学生很是吃力,通常都是一起上课,随便教几个字,就让他们自己记熟、练习,至于学生能接受多少,能学到多少,那完全不关他的事。
那些学生大多是家里有点儿余钱,想让孩子认几个字不至于大字不识一个的,也有想让孩子学认字后去当账房先生赚钱的,很少有想让孩子认真念书考科举的。
即使有,条件也不允许,就老童生这样的水平,也教不了学生多少。
乔苒打听清楚后,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