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聂如柯从马上俯下身,“你以后别叫我哥了,叫我嫂嫂,你就也有嫂嫂了。”
聂如棠:“…….”
自家妹妹一闹,倒是让聂如柯记起了那封长信。
于是次日,他便又去了一趟祝府。
祝府上刚撤了丧礼,门楣上仍挂着白,颇有些冷清。
祝筝见着聂如柯来的时候有些意外,“聂指挥使?一大清早的,有事么?”
聂如柯开门见山,“听说你去诏狱了。”
祝筝眼神一凛,“没有啊……”
不是真准备求他劫狱时的愣头青模样了,聂如柯面露欣赏,“不错,有点脑子,终于知道防人了。”
听着不像好话,祝筝勉强干笑了两声。
她确实昨夜刚回来。
祝筝不知容衍用的什么法子,总之她等了半天,刚进牢头的房子,就听得宫中传了手谕,让她趁天黑把人领走,其余的都不用操心。
这个“领走”说的轻巧,这里可是诏狱,判了死罪的重臣难不成光明正大地从正门“领”出去吗?
祝筝思来想去,还是去找来了流风和安逢雪,让他们悄悄把容衍接出去,送去听箫苑安置。
一夜不安心,生怕出了什么乱子,天一亮就准备去看看容衍,正巧被聂如柯堵在大门口。
“前日忽然记起来,”聂如柯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既然退婚了,这封信我也就没理由留着了。”
“信里虽然交代的多,但也没说不能把信给你,你不是好奇信里写了什么吗?喏…….”
祝筝没想到他来这一出,狐疑地接过信封,见聂如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直接展信看了一遍。
信上字迹遒劲,祝筝一字一句看过去,越看越脸热。
虽然交代的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但都与她相关,喜好憎恶,脾性习惯,措辞直白,毫不掩饰其中的难分难舍,牵肠挂肚。
除此之外,还有些霸王条款。
譬如不能提退婚,不能提和离,不能限制她的出府自由,也不能叫她受委屈……
不知道的,以为是操心又霸道的爹写给女婿的。
偏偏又让人觉得他才最想当这个“女婿”。
祝筝看完时脸色很是僵硬,艰难道,“这、这信,聂指挥使……也看过了?”
“当然。”聂如柯挑眉,“看了很多遍。”
祝筝眼前一黑道,“真是没脸见人了…….”
“他可未必会这样想。”聂如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道,“我建议抽个时间,当面给他念念。”
祝筝一想到是容衍写的时候估计还真的情意拳拳,眼前更黑了。
黑完还记得把住口风,谨慎道,“他人在诏狱呢,我给他念不了。”
“那可真是可惜……”
聂如柯满脸遗憾地点点头,见没有好戏看,闲闲摆了摆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