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上看,王双是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的,她的官职,完全来自于堤坝对她的需求,整条堤坝,都是出自王双之手,一旦堤坝出了问题,王双定然是第一个被问责的。
只要脑子没病,王双都不会做这种一时爽的决定,就算她现在贪墨的再多,最后都是一个死字,毕竟天灾这种事谁能预料,一旦爆发,堤坝出了问题,王双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
哪怕是为了自己多活两年,王双也应当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儿才对,更何况,之前的堤坝治理,王双都是尽职尽责,完全没必要在这个环节给自己找麻烦。
袁伟怀的确更值得怀疑,但如果堤坝出事,袁伟怀必然也不会得好,更何况,王双是钦差,她如此做事,用脚想也知道,王双定然会一纸奏报送到御前,都不等堤坝出问题,她怕是就要不得好。
更何况,堤坝修建的银钱都是朝廷出的,州郡至多需要出一次劳役,这同洲赋税一样宽裕,百姓们也安乐富足,当也不至于穷困到雁过拔毛的地步。
这事儿当真有趣极了,完颜瑾玉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其中疑点颇多。
隔天一早,完颜瑾玉就带着流霜出门了,比起夜泽,流霜对这些市井之事了解的更多,再加上他在第五军本就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在这种时候,当然能更好的配合完颜瑾玉。
两人带着四个随从,一路直奔城里的沙场,同洲紧邻阳河,沙场自然是不缺的,整个同洲,一共有五处沙场。
完颜瑾玉带着流霜,直奔第一个沙场,这是五个沙场里面,规模最小的一个,但里面的人也是忙碌非常,看起来,生意大概还不错。
“呦,这位东家,是来看沙子的?”几人一进去,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
完颜瑾玉笑着打扇,“嗯,带我看看你们这的沙子,我可是要运出去的,可别拿不好的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