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三人齐声道:“是,妾身(奴才)定以福晋马首是瞻。”
永琰又拍了拍盛菁的手,柔声道:“辛苦你了。”
盛菁心中暖暖的,笑着摇了摇头,“这都是妾身该做的。”
永琰在书房里缮写着御制论史古文,兰馨在一旁安静地研磨。
永琰停下了笔,看着抄写的册子,欣慰地说道:“老师早些年被外放出京,如今既得了皇阿玛赞赏,想来不多时,便可回京了。”
朱珪是乾隆四十五年被皇上外放到福建的,他一向清正廉洁,唯有他回来,才可以帮着永琰制衡和珅。
兰馨手上没停,笑道:“爷如此惦念着朱师傅,是重情重义。盼望着朱大人回京,那便是识人善任。”
永琰看向兰馨,揶揄地笑道:“你知道朱师傅为人?”
兰馨是四十七年才入宫的,并未见过朱珪。
兰馨低着头笑道:“爷书房中就挂着五句箴言:养心,敬身,勤业,虚己,至诚。想来能以此为念的人,必是爱国爱民,品行端正之人。”
见永琰笑意浓了,兰馨又道:“更何况,学生的品性是最能彰显师傅为人的,只看爷如此宽厚仁善,便可知朱大人气度不凡,正直高尚。”
永琰满眼惊喜地地看着兰馨,道:“老师若知道我有你这样一位知心懂人的侧福晋,便可放心了。”
兰馨含笑道:“爷羞煞我了,我不过随嘴一说,怎配得上爷如此夸赞。”
“你若只是随嘴一说,便说到了我的心坎处,那便是说明我与你心意相通。”
说着又拉过兰馨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你可能猜到我现在的顾虑是什么?”
兰馨想了想,道:“爷希望朱大人回京不假,可是更注重皇上叫您祭祀太岁坛。可偏偏爷的欢喜是因为朱大人,那是否,爷心中的顾虑与祭祀有关?”
永琰看着她,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祭祀祈雨,事关农桑,是国之重事,不会有人在此做手脚,所以爷担心的不会是这个。”
兰馨妙眸微转,问道:“敢问爷一句,此次十一爷,是否也同去?”
永琰又惊又喜,瞪圆了眼睛看着兰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你还真是能洞悉人心啊!”
说罢又点头道:“不错,皇阿玛此次确实也叫八哥去祭祀天神坛,叫十一哥去祭祀地祗坛。”
兰馨的手还被永琰握着,兰馨抽出手站在永琰椅子后面,替他揉着太阳穴。
永琰便闭上眼睛,听着兰馨细细说道:“朱大人给爷五句箴言,便是叫爷韬光养晦。皇上如此安排,也好叫爷不露锋芒。若叫人揣测到了皇上心意,怕也是对爷不利。”
永琰双手都摁住了兰馨正在替他按摩的手,含笑道:“有你在,真是我的福气。”
兰馨手上又动了起来,“有爷在,才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