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说那人问完便从朝那边的小路去了。”说完,小厮指了指何府西侧那条小路,像是通往何府后门的。
“他问了些什么?”
“大部分是关于何家公子的,但小贩们都没人看到过何家公子出府,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何公子回府那日,说是记得骑了匹马,当时因为在门口和家丁闹了一通才进去的,所以多少还记得。”
李凌峰问完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冷声道:“走吧,回去。”
“我们不去后门看看吗?”小厮没想到自家主人听完后竟然打算打道回府,也不继续找人了。
李凌峰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开口催促道:“走吧,今儿太晚了,咱明日在做打算。”
看着暗处跃跃欲试的人影,李凌峰只想先离开再说,自己的好友多半是出了事,想来新科探花郎的身份,何家应该是不敢动的,恐怕人早已经被软禁了。
至于自家这个叫徐秋的小厮,多半是前来打探消息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想必此刻也应该被关押了起来。
何崇焕改头换面回来了,何家人自然会怕,想着城里这些日子传的风言风语,想必何家人是想把何崇焕毁了在做打算吧,竟然随时派人在暗中监视府门前的动静。
待李凌峰回到十里庄以后,思量了一会儿,才让下人往曹家送了封信件。
是时候用得上自己的便宜兄弟和便宜侄儿了。
李凌峰去信去得快,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曹府送来的信件,是曹寅亲笔所写,大致意思没问题,包在老哥身上。
当天,曹家就以赏花的名义往城里有头有脸的门户都送了拜帖,邀约众人次日去曹府赏花,何家就在受邀之列,当然,李凌峰也会去。
曹家家大业大,在筑城的地位众人皆知,当初李凌峰因为花露水的生意与曹寅相交,称兄道弟,如今李凌峰又中了状元,前途无量,这种小事对曹寅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当然愿意卖李凌峰这个面子。
收到请柬的人家也不少,曹家突然办这个赏花宴,还办得这么急,虽然众人不知道曹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不得不赏脸的。
此时何家厅堂里,几个男人正坐在一旁,案几上摆着的正是曹府刚派人送过来的请柬。
“大哥,你说曹家卖的什么关子?我们何家平日里与他们也不熟络,生意场上还多有争锋相对的时候,这劳什子赏花宴,竟然给我们何家下了帖子。”
说话的男人的声音里满是不耐烦,他与曹府的人本来就不熟,之前曹家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姓林的商人合作,卖什么狗屁花露水,就把他何家香粉铺子的盈利分去大半,他怎能不恨。
坐在首座的男人虽然也不解曹府的操作,但看着弟弟散漫轻佻的样子又忍不住皱眉。
“那小狗崽子的事还没平,这筑城谁不想看何家的笑话......”他顿了一下:“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好,明日我和你,带上家里的女眷一起去。”
何守成听到长兄的话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我倒是没想到,老三没种,他生的这个小杂碎倒是有几分胆子,本来想让他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就行了,没想到跑了以后竟然中了个探花回来。”
本来若是那小子不知道实情,他这个做叔伯的不介意多给他一口饭吃,可这杂种撞破了实情跑了不说,竟然还敢大张旗鼓的回何家争产业,那就不能怪他这个做叔叔的心狠手辣了。
何守仁闻言目光也狠辣了两分,开口责怪到,“若非你当初做事不谨慎,何家也不会闹出这种笑话,如今他在圣前挂了名,想再除去他,恐怕没有之前这么简单了。”
当时若不是何守成办事不力,何崇焕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由得他上京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