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洧暗暗打量了汤思退的神色,明白他有意借机敲打许恕,瞬间精神抖擞。
回过头接着数落:“你来了凉州城怎么不去府衙报信,你可知私自带兵离开防卫所是什么罪名?”
许恕被黄洧连着一番怒骂,早已经憋不住火,抬眼怒视着黄洧,眼中露出杀意。
他知道汤思退是在敲打他,但他忍不了,一个洛阳都押衙随使也敢仗着汤思退的脸色,指着他的鼻子骂。
黄洧被吓一跳,身形微微一颤退缩了几分,嘴上依然不松口,“突厥在侧虎视眈眈,你擅自离开防卫所,你……你还有理了……”
许恕正要开口,一道清丽的女声中断了他的话。
“汤刺史,先前不是说好,让许卫使盯着戴迅的行踪,又何来擅自离开防卫所一说。”宋灵淑缓步而来,神情悠闲,像在逛花园赏景。
汤思退看向宋灵淑,收起了刚刚的高姿态,眼神淡淡道:“我只是过来询问一番,并非指责许卫使,是许卫使担心过度……”
许恕一听这话,全身气血上涌,呼吸都重了几分。黄洧骂他时,怎么不见汤思退表态,现在反口就说成是他忧心过虑,合着都是他自找的?
宋灵淑看了一眼黄洧,目光冷冷扫回汤思退,意思十分明确。
小院子不大,在里面也能听到几人的说话声,黄洧的言语已经是责骂,现在说成询问,难道把其他人当成聋子?
黄洧梗着脖子反驳道:“我……我也只是问问许卫使,语气严厉了些,并非给他定罪……再说,是他的手下阻拦在先,我骂两句还不行吗……”
汤思退一个眼刀刮过去,制止了黄洧后面的话。
眼神淡淡道:“抓拿内奸之事紧急,黄随使一时气性大,想必许卫使也不会放在心上。”
拿内奸之事当理由,其他人只能把心里的怒火憋回去,如果再当众翻脸,倒成不知事情轻重缓急。
许恕暗暗咬牙,这笔账他记下了!
许恕几个呼吸间,敛起脸上的愤恨,面无表情道:“事急从权,是我手下兵曹不懂事,不怪黄随使……关于郝大林与戴迅一事,汤刺史请入内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