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先说说这个所谓的仇家是谁吗?”在没有做到知己知彼前明珠觉得还是不要贸然合作的好,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嗯……”连总犹豫着不开口,摸着下巴有意无意看了关晴一眼。
关晴心下了然,提起水壶说道:“你们先聊,我去打壶开水。”出门时她顺便将病房门严丝合缝地关好。
远去的脚步声响起,连总将双臂置于身前,正色对明珠说道:“我记得你家住在南湾村对吧?”明珠点头后连总继续说了下去,“你们南湾村南边是不是也有一条大壕?大约十几二十年前大壕荒废了,有人一口气在大壕上建了十来座水泥桥,连通南北两侧的村子,有这回事吧?”
有,并且这件事明珠记忆还十分深刻。忘记那时她五岁还是六岁了,总之是还没有正式读小学的年纪,村里忽然组织村民去大壕边修桥。
钢筋水泥和一应用料都有人免费提供,村民只需要出些力气即可。明珠的爸爸对这件事十分上心,别人出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则勤勤恳恳每天按时去报到。
明珠跟着妈妈去给爸爸送水,连去三天,亲眼看着一座水泥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逐渐成型。
爸爸说:“世上还是好人多,听说是县里的大老板捐钱捐物建的桥,一捐就是十几座。”
“你知道那个好人是谁吗?”连总正色问道。
明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记忆中水泥桥建成后两侧并没有刻碑也没有立牌,一直到那座桥年久失修垮塌,村民仍叫它做水泥桥。
“我老家在南郊宝泉村,那里也有一座好人捐建的水泥桥,建桥的时候我已经读小学了,所以我记得那个好人名叫徐天柱。”连总坐在病床上,望向窗外枝叶凋零的白杨树,目光放得极远,“是全省有名的煤老板。”
煤老板三个字在人们眼中往往跟暴富挂钩,徐天柱也确实是当时的全县首富。但徐天柱与当年许多暴发户做派的煤老板有着许多不同,除了在钱财方面一向看得开以外,他对教育和土地也格外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