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yce的焦躁的抓乱头发,他从床上下来,将窗帘拉开,阳光洒进来照的人眼睛生疼。
一直无人接听,已经自动挂断了。
担忧越来越重。
他最坏的结果都想到了——江循行有钱有权,玩腻了不止可以送给别人,也可以直接叫少年在世界上消失。
可Bryce没什么好办法,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打工仔,纵然这些年攒了一些钱,也远远没有能跟“大人物”抗衡的能力。
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
许白不敢死。
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活着的人才最痛苦煎熬。
所以浑噩几天,他又醒过来了。
仿佛是做了个梦,梦中正则与自己双手交握,温柔的一如从前。
睁开眼床边确实坐着个男人。
西装革履,小半张侧脸深邃俊逸。
药水一滴一滴进入身体,全身都凉的发麻。
“……”他知道那是谁,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僵直的躺着。
江循行看着公司里那些老古板因为个不大的项目吵的不可开交——有些人总是这样,只能看到一时的利益,却看不到那一丁点儿所谓牺牲带来的后续蝴蝶效应。
床单发出微小的簌簌声。
江循行偏过脑袋,朝睁开眼睛的少年点了下头,“醒了?”
手在板正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朝着许白伸过去。
“别动!”
江循行被许白眼里的惊恐刺了下,动作更快,将个什么东西迅速塞进了他耳朵里。
原本许白以为江循行是要打他,毕竟江循行给他的印象算不上好,每一次他们的相处也并不愉快。
把助听器塞进许白耳朵里之后,江循行就站起来,他背着手,淡淡道,“养好身体。”
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少年眼睛瞪大,瞬间里面就盈满泪水。
好多年,他听到的都是夹杂着巨大电流声的、难以分辨音色的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
可是刚刚他听到了无比清晰的声音,是很有磁性的,属于男人的成熟嗓音。
喉咙里发出声哽咽。
江循行打开窗帘,推开窗户。
许白听到了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他几乎已经忘记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