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桃与子见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总算是头顶有片瓦可以遮风挡雨,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现在晚柠与子珩重逢,自然有人护着她,不用自己担心。眼跟前儿,子见伤势严重,等他痊愈自己就彻底没了牵挂,到时候再离开吧。
翌日清早,婉桃终于守着子见入睡几个时辰,午夜迷迷糊糊醒来耳边尽是他的呓语。婉桃左边吧地胳膊已经麻木,强撑在床边凑近去听,声声念叨的都是他怀念的女生的名字:“星禾。”
“星禾,”,婉桃自嘲道:“你的命真好。”
正要起身之时,子见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本就麻木的半身失去支撑摔下去,整个上半身全部压在他的身上。婉桃立马焦急去检查伤口,好在没有出血,恰在这时迷迷糊糊的子见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环抱住。
她很瘦,腰要比常人细上很多,一只胳膊轻而易举环抱住还尚有余量。婉桃立马屏住呼吸,刻意抬起双手生怕再压住伤口。
“星禾,是你吗星禾?你来看我了。”
婉桃静静听着,沉默不语。
“星禾,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你的模样,可眼皮好沉。”,子见摸索着握住婉桃的手指,喃喃继续呓语道:“星禾,我知道是你,星禾。”
婉桃眼中的悲戚难忍,发红酸涩的眼神在他的面孔上每一寸肌肤行走,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她情不自禁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触他的眉毛、眼睛、鼻梁,直到发白的嘴唇。她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冲动,掌心托住他的脸颊,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唇。
婉桃蹑手蹑脚挣脱开他的拥抱,站在床边俯身靠近,两人的脸逐渐接近。于是,屏住呼吸,子见喷出的热气透过面纱侵袭,直到鼻尖快要接触。
子见突然睁开眼,扑闪着的乌黑修长的睫毛,与婉桃四目相对。
“婉桃姑娘,你可曾去过陆村?”
陆村,那是他曾与星禾住过的地方,那处河边的小屋至今还被他好生保管着。
婉桃目光躲闪,用额头触碰他的温度,随后强装镇定起身:“你还在发烧,药已经在熬,等会儿就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