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院原来用以训练的稻草人、箭靶、梅花桩、独木桩、石锁等器具全都不见了,云天音心痛的无以复加。
最后一次住在这里,还是五年前漠北归来,受了军杖,留在府中养伤的那一次。
父亲可是本着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原则,想让她逃避皇帝的罪责,最后献上自己的命,再为她遮挡一次风雪。
她就像荆棘地里长出的嫩蕊,太容易被摧折。可是父亲的保护已经油尽灯枯了!
那次云天音终是醒来了,没能躲避外面的急风骤雨,她去了君山战场,造就了五年来凄风苦雨的命运。
若按父亲的安排,主帅身死,少帅加封,承袭镇北王的爵位,安安稳稳守着北疆。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但她不后悔,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能带回父亲尸身,拼了性命也值得。
云天音与一众少年人被领进偏院,屋里几个木桶盛着冷水,香炉里燃着的薰香有软筋散和合欢散的成分,难怪那四爷敢让这些新买来的少年上工,敢情是此上工非彼上工。
那婆子手中拿着西域特制的牛筋软鞭,驱赶着少年们宽衣下水,软鞭抽在人身上不会有伤,却能痛到骨子里,用于刑讯逼供。在西域常用来驱赶牲畜使用。
而这软鞭在婆子手中抡的虎虎生风,每个浴桶边都放着一套天青色衣袍,那样式,那面料,绝对不是给小厮穿的,其目的昭然若揭。
见无人动手宽衣,婆子手中鞭子甩的啪啪作响,将那副耀武扬威的小人嘴脸展示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