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音这几天头脑发晕,闻到肉味儿就恶心,几乎滴水不进,小腹也经常隐痛。
她给自己切脉,无奈什么也诊不出来,只得摸摸小腹,这一下受惊不小?
只觉得小腹左下方有一个硬块儿,已经比自己的手掌都大了。
这个位置再明显不过,加之这些日子饮食变化,分明就是——怀了孩子。
查出是这个结果,不知道是喜是悲,这是整个宗门弟子都期待的孩子。
回想刚下山时留在正堂的画,再看眼前雪景,总有恍如隔世之感。
再想想这孩子的来历,或许这一生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过想那么多也没用,至少有了这个孩子,她可以延长几个月的生命,足以将红胡族的事情弄个明白。要是运气再好些,还有可能留得一命。
麻叔终是没能熬到天亮
他告诉云天音,他家祖辈是西齐岭南王麾下大将军。
当年岭南王大战西羌族,功绩也是不逊色于大梁云家军的存在。
只是岭南王殉国后麾下将士被打乱重分,麻叔分到了小郡主父亲帐下,后来小郡主父亲殒命,他就被皇帝指派做了小郡主的家丁。
说到底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大将军,落到如今地布,还是因他是岭南王旧部,被皇帝所不容。
看到麻叔泾渭分明的两段人生,如同看到自己倒下后云家军旧部的命运。
黎明破晓前,麻叔咽了气,咽气前口里还唱着军中赞歌,悲怆道:“岭南王殿下,末将做了错事,辱末了岭南军威,死后无颜见旧主啊!”
麻叔走后,云天音已经不知自己该怎么生活了,野味他一口都不想下咽。偶尔跑去林间挖个松鼠窝,总会掏出几粒榛子、松子之类,但这种美味并不常有,而她也不忍心拿太多。
她怕黑比从前更加严重了,几乎整夜不睡觉,抱着小虎坐在门槛上一坐就是一夜。
甚至是看着黑洞洞的屋里都不知自己在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