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祖母连哭带嚎,骂的很难听:“哎呦喂,你们大伙都来瞧瞧喂,这老二家种了多少年的土地,村人都有目共睹的。
凭啥老大一回来,不知道孝敬父母族人,就知道抢东抢西。
果然是云家军里出来的,都是狠角色,是强盗,是魔鬼,他这是要逼死我这老婆子才甘心呐,啊啊啊……
你们大伙快给老太婆评评理,他这是要横霸乡里,是官逼民反呀!这可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呀!啊啊啊……”
院里院外聚集了许多百姓,人们不知所以,但也知道那江老太平日里撒泼耍赖惯了,向来难缠。
再看江大郎单手拄拐,少了一条腿,也感觉另类,平日里见面了也都远远地躲开。
想到若是他以后横霸乡里,更是心中惧怕,此时竟是无人敢出声。
江大郎一听母亲骂的难听,还捎带上了云家军一起骂,当即反驳道:“娘,这次回来,伤残抚恤金全交与了您二老,怎么能说孩儿不孝父母。
再说孩儿入云家军,出生入死十几年,与蛮人交战,大小战役数也数不清,可从未拿过边境百姓一粒粮食一件布匹,云家军怎么就成强盗了。
孩儿只是想拿回族里分给孩儿的土地,孩儿不在家这些年,妻子与小儿一直劳烦弟弟照顾,这以后孩儿自是要担起家中重担的,怎能一直靠弟弟帮扶。”
他不分辨还好,一分辨祖母大骂,“好哇,当了几年兵痞,果真是长了见识,都学会顶撞父母了,你们云军主帅无父无母,上不知感念天恩,下不知体恤百姓,果然带出来的都是你们这些不忠不孝的货色。”
说着拿起手边铁锹向江大郎劈去。
江大郎左躲右闪,却不能令母亲罢手。
这时二弟一家也上来围攻,当兵的都有几分血性,兄弟二人打上手了。
虽然江大郎缺了一条腿,可这几年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哪里好相与,没出几下就将老二打倒在地。
这时衙门官差也赶到,拿了江大郎就下了狱。
自那以后,江大郎妻子四处筹钱打点,却是连个人也未见到。
半年后有官差来报,江大郎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母子三人去县衙牢里抬回来大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