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知错,以后再不敢了。”
雁归楼思绪混乱,语不成句,还时不时双腿踢蹬,不知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梦境,梦里依旧不得安宁。
可那句“父亲”却深深地扎进了梅笑楼的心里。
小楼不是孤儿吗?他在叫谁父亲,还要认错。
难道他有父亲,一个很严厉的父亲?
归根结底,他对怀里的人了解的太少了,等这次回去,一定要查明他的身份,助他脱离困境。
不知前方是哪里,梅笑楼走了许久,没见到农田,没见到村庄。
莫不是走进了原始森林,再看周围,群山环绕,一山更比一山高,他定是走进了无人烟的地方。
按照以往小楼所说,遇上这种时候,一定要往山的豁口处走。
又走了两天,终于走出了大山,也摆脱了那两个劫走小楼的人。
他打了野兔充饥,可是小楼自那次梦呓后,一直没有醒来。
这两天突然高热退了,又开始全身冰冷。
抱着他如同抱着个冰疙瘩,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上三分,也无法进食任何东西。
梅笑楼身上的各种灵丹妙药都用完了,无奈只好放自己的血为他饮下,可他那身体冷的,温热的鲜血沾上了他的唇就慢慢凝固,根本无法下咽。
没办法,只好用内力助他缓解。
一次次将内力输送过去,如同泥牛入海,在小楼身体内消失的无声无息,简直让人绝望。
但他不敢停下,一旦停下了,小楼的生命也就终结了,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灰蒙蒙的天空又开始有雪落下,仿佛这场雪永远也不会停下来,就如同小楼的命,想要活下去是那样的艰难。
梅笑楼甚至都不知道小楼到底怎么了,明明那天分别时只是有些发热。
这小孩子都会得的伤寒,难道会要了武功独步天下的雁七公子的命,这让人怎么也无法接受。
此时梅笑楼已经失了方寸,再又一波内力输送过去无果后。
他仰天长啸,像野兽的嘶吼,像孤雁的哀鸣,泪水模糊了眼睛,打湿了衣襟。也冰冻了袍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