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是个小镇,流动人口不多,这大年初一,整个客栈,就只有他们一个住客,掌柜的也回家过年去了。
小二一走,客栈里连个烧水的人都没了。
梅笑楼守着小火炉,烧了些温水,一遍遍为小楼擦着手脚,总算是降下了一些温度。
桌角上的洞熊也有些烦躁,不吃不喝,还时不时地发出低哑的声音,让人心生不安之感。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梅笑楼只得锁上门,自己下楼去请个郎中来。
大年初一,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夜幕降临时,家家户户门前积雪收拾干净,烟花爆竹的纸屑铺了一地的红,大红灯笼映着大红的春联儿,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气。
偶尔小孩子跑过,兜里装满糖果,手里拿着爆竹,更是年味十足。
梅笑楼十七岁了,十七年的人生里没过一个好年。
今年本与小楼一起过,不能把酒言欢也就罢了,却是目送了萧老爷上路。连热饭也没吃上一口。
梅笑楼一连敲了几家医馆的门,终于有一个郎中肯上门看诊,他欣喜的恨不能将满天神佛都拜一遍。
待人回来客栈,心里不安感越发强烈,匆匆上楼,打开房门一看,惊的险些昏死过去。
只见窗户大敞,床上人影不见,唯有桌角的洞熊依旧不安的叫着。
他赶紧将郎中打发回去,自己出去找人。
在安阳县,两人都没有熟人。
唯一接触过的就是萧宅,小楼昏迷中,不可能翻窗而去。
趁着夜色,他悄悄潜入萧府。
萧府白天发丧了萧老太爷,按理说此时应该是大宴宾客之时。
可是萧家大门紧闭,家丁武士穿梭巡逻,全府戒备异常。
也唯有四角回廊上几个小丫头,端着碗碟,行色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