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大队人马走远后,雁归楼安静下马,望着送葬队伍离去的背影道:“你不感觉奇怪吗?”
“是很奇怪,排场这么大。哭声不高啊!也很少有人下午出殡送葬的。”
雁归楼道:“哭声应该不会高,他们抬的是纸牛,死的是当家主母,而且此人没有子嗣。”
梅笑楼道:“难怪没几个人哭灵,要是当家主母死了,立谁为主母,谁的孩子就会是嫡出子女。这种事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好哭的。”
两人牵马前行了一阵,雁归楼忽然俯身蹲了下来,看着被踩的有些泥泞的雪地上,一点猩红,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鼻端闻了闻,是人血,还掺杂了些别的味道。
再往前行,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同样的血迹。
梅笑楼道:“难道说棺椁里的人,有可能还活着?”
“不排除这个可能,能确定的是,死者是名孕妇,她的羊水已经破了,孩子有可能还活着,我们追上去看看。”
“好,快。”
走到半路上,就碰到了三三两两送葬回来的队伍,那些人脱去孝衣,摘去孝帽,看样子都是寻常家丁。
两人追着一路抛洒的纸钱,果然见到了那个刚刚埋起的新坟。
他二人没有锹镐之类,只能靠两双肉掌挖刨,好在刚刚下葬,土质松软。
在两人都被弄得灰头土脸时,终于挖到了棺木,来不及清理手上和身上泥土。
二人打开了棺盖,里面是一个中年妇人。
眼窝、唇角、指甲都带着浅浅的黑色,最明显的却是她的大肚子,看身形,竟是已到了足月之时。
雁归楼赶紧用旁边积雪搓干净了手上泥土,又将双手搓热,敷上了那人腹部。
与梅笑楼目光对视后道:“还温热,孩子还活着。”
说着伸手将那妇人连同身下褥子一同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