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枯黄,衰草连天,眼看地上已经铺了一层薄霜。
雁归楼重伤已久,尚未痊愈的身体,在这霜寒冷夜里,病情又有些反复。
许久未出现的轻咳也断断续续袭来,只好将身上衣袍又紧了紧,将何冬冬包在袍摆之内,包在她并不算温暖的身体中。
只是他的身躯比何冬冬也大不了多少,很难将人护周全。
三个人身份悬殊,来自不同家庭,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家人,梅笑楼脱下身上长袍,将她二人圈在自己怀里。
雁归楼道:“真后悔没有坚持己见,让你们跟来干嘛。”
“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袖手旁观,不过冬冬这孩子,连哭带闹的跟来活受罪,实在是不该呀!应该将他留在村里的。”梅笑楼道。
“你说那群孩子是被什么控制的。”
“控制?小楼,他们难道不是中毒吗?”
“我看不像,我自认也是用毒高手了,却没有哪种毒能把人弄成这不知疼痛的听话傀儡。”
“若连小楼都不明原由,我就更看不出什么了。”
“不是看不出来,是不敢相信。”
“小楼看出了什么。”
雁归楼道:“我看是中了巫蛊之术,只是这巫蛊之术一直都是只在西齐西南边境接壤处的苗疆盛行。
若是有人将其带入中原,那我中原百姓岂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梅笑楼沉思了片刻道:“这些人若当真被蛊毒控制,那确实难办了,听说那蛊毒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变得力大无穷,无所不能。而且没有神智,即使身体被人削成白骨,依旧可以战斗。”
“明日我会会他们。”
“小楼,若是蛊毒,尽量不与他们接触,那东西邪门的很。”
“嗯,我知道,蛊毒,有点意思,还是老子从未涉猎过的东西。”说着抱起何冬冬道:“我调息一会。”
天亮了,雁归楼结束了打坐。
大殿旁,一排排的侧殿房门打开,昨晚那群孩子目光呆滞地走了出来,手里依旧握着大刀长矛向三人的铁笼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