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家里的空气，空气里散发的都是熟悉的味道。每次放假从别的省回家总有种莫名的情愫，无论那个地方有多好、人有多朴实，都是无法比拟的。一回到家所在的城市，感觉太阳都柔和不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归属感。

“嘀嘀嘀”，汽车鸣笛声挠人心窝。

刚出站，外面的冷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天空远处泛起了鱼肚白，大部分还隐藏在阴影中，城市明显一点一点苏醒过来，整片土地充斥着朦胧感。

我推着箱子，和林慕雅几人在人群里穿梭，不少陌生人上前问需不需要旅馆，需不需要接送之类的。外面马路上清一色的小汽车停在那儿，司机坐在车里清一色地鸣笛，不知道为了拉客，还是看到自己的儿女了。

“张寒！这里！”

尖锐的汽笛声中有人歇斯底里地喊我的名字，声音熟悉的化成灰我也认识，哪怕破音了。

秋天和王硕站在一辆白色的大众面前抽烟，两人蜷缩在风里，王硕对着我挥手。

“长得丑就别凹造型了，大冷天的，还不给我搭把手，顺便暖和暖和自己”

我走上前，直接把身后背包甩给他们。

“有没有搞错，我大早上 5点从床上爬起来，开了半小时车，连饭都没吃，你好意思吗？”王硕把背包扔给秋天。

“谢谢啦...”林慕雅在旁边抱歉的笑笑。

“瞎话你是张口就来啊，早上谁赖着床不想来的？谁磨磨唧唧拖了半小时才起来？车还是我开的，你一路上除了在补觉，就是在骂张寒”。

秋天打开后备箱，将我们行李放进去。

“胡扯！肯定不是我，我从来不骂人！张寒，给我带特产没？我要吃烤鸭”，王硕尖着嗓子大喊。

“带了带了，当然带了！要不然行李箱怎么会这么重！”

我特地花了一天时间，将学校附近的超市和零食店逛了好久，腿都要跑断了。当然，还为他们带了特产烟。我当然没那么好心，王硕前一晚特地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最近配了点毒药，要是吃不到特产啥的指不定仍在谁的碗里。为了防止秋天莫名其妙被毒死，我大晚上特地去买的。

“那我原谅你了！”王硕眼冒金星。

张嘉炜出站就和我们散了，他独自乘坐车站的公交车。王硕和秋天趁着我上学已经学了驾照，而且还给王硕买了车，就是这辆白色的大众，说是王硕过生日秋天送的。我听完直点头，好好好，上辈子我最后买车最后才会开车，现在又是一样是吧。

一路上，看着不断变亮的天空和变多的车流，心中不知道怎么暖洋洋的。

“奶奶的，赶上早高峰了！”王硕猛地拍方向盘。

“轻一点，别把我送你的礼物拍坏了”，秋天慢悠悠地说。

“礼物个鬼，明明就是你想买个代步车找的理由！”王硕大喊：“买车到现在，基本上一半都是你在用，我不是接你，就是送你！”

“还有接张寒...”

“喂，你们打情骂俏别带上我啊”，我说。

他们同时愣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极其嫌弃的语气喷出一个字：“滚！”

林慕雅和林雨霏坐在我旁边，对于我们之间吵闹已经习惯了。所以一直安安静静地坐着，不时轻声笑出来。我看到秋天忽然从后视镜看了林慕雅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什么鬼？这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