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站在墓碑前,双手合十,默念出声:“希望师父能保佑阿陵平安无虞。”
站在她身侧的赵金陵,与她穿着同款的黑色衬衣,低垂的眉眼望向她,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下来。
“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帮到阿陵。”被拥着离开时,言清闷闷不乐的说。
赵金陵刚要说话,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呼啸的风里传来别的动静,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去山上。”敏锐躲过一枪,他果断带着言清往山上跑去。
天色渐渐黑沉 ,山上婆娑树影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呼呼的风声是叫嚣着要吞噬一切的呜咽。
两人配合躲过几道暗枪,藏进树林里才勉强歇上一口气。
言清担忧的在他身上摸了摸:“阿陵你没事就好。”
“别担心,师姐。”赵金陵沉着开口,“我的人里出现了内鬼。”
他这次的行踪并没有对外透露,暗杀的人能追踪到这里,只能说明跟在他身边的人有问题。
将手底下每一个亲信都猜忌了一遍,他都没有对言清产生任何怀疑。
他也没发现,言清衣服侧后方有个夜光标签。
寻到此地的其中一个雇佣兵拿着枪逼近,他抬了抬帽子上晃人眼的灯:“该说再见了,二位。”
“阿陵小心!”言清狠狠将赵金陵推开。
男人的脑袋重重撞在她提前看好的石头上,晕过去之前甚至没看清她惊恐和担忧遍布的脸。
言清抱住他顺着山坡滚下去,有意无意将他的身体当成了肉垫。
一直等到天亮,后脑勺鲜血横流的赵金陵还没有苏醒。
言清独自一人,艰难的将他背下山。
中途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的男人,只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念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阿陵,你再坚持一下。”
把人带到距离最近的医院后,她指挥医生给赵金陵打完麻醉。
自己换上无菌服,跟着推车一起进入手术室。
赵金陵清醒后从病床上猛地坐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双目传来干涩刺痛的感觉,让他连睁眼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
他像是被镇压在看不见任何光的黑暗里,脑袋和眼睛传来一阵又一阵难忍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