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气着呢,你能不能哄哄我?”
蓝亓儿突的从椅子上直起身来,疑惑的望向钟流离,他说什么,他让自己去哄他?你自己做错了,还让我哄你?
这种吵架方式,真是第一次见。
“不想哄,我怕我哄着哄着又气了,我这刚气消,到时,我又生气了,你又得来哄我,咱们啥也不用干了,就在这玩。”
“我很好哄的,我生气是因为你不以自己为重,以身犯险,你若说通我,我便不气了。”
蓝亓儿有片刻的愣住,她一直觉得钟流离缺乏与年龄相符的少年感,此时更甚,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长辈对小辈的包容,就像一个阅历丰富的长辈正在从容的解决小辈的无理取闹。
蓝亓儿忍不住问道:“宗家人长寿,活的时间较别人长些,敢问您老人家,到底多大了?”
钟流离没想到她突然问这句话,一时间陷入沉默,片刻后才道:“不记得了。”
“你是失去记忆不记得了,还是活得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钟流离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蓝亓儿不愿惹他不快,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与你说,我并非不知凶险,一味鲁莽行事。不知为何,柳川一直对我紧追不放,意图抓我,一味逃避,不是解决之道,若不知其目的,如何予以反击。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并无孤军深入的打算,你擅长易容术,我计划让你易容成楚怀州,楚怀州我还是信不过他,所以不打算在他身上冒险,我两一起深入敌营最稳妥。柳川虽武艺不凡,与你相比还是不够,只是胜在人数众多,还是智取为上,先探得对方情形再做打算。”
“可,蓝亓儿,我还是不同意,你不知柳川抓住你,会使何种手段对付你。”
“可有你呀,若玩脱了,有你兜底,我才敢如此行事,若没有你,也不会有此计划。”
“我自是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可我并非天下无敌,无所不能,若我不能保护你呢?”
“那便只能认栽呗。”蓝亓儿也不敢抬头,扣着指甲小声道。
低低的叹息声从身旁传来:“你就这么着急出去吗?”
蓝亓儿的心情很沉重,头倏的抬起来,看着钟流离道:“要不你就别管我了,我也不想令你陷入险境,柳川本来一直就想杀你。”
钟流离靠近蓝亓儿,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下:“我们一路行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我们已如此要好,我怎会弃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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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亓儿,只要你想,那我便去做。”
蓝亓儿既震惊又感动,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这一夜,蓝亓儿睁眼到天明,只要一闭上眼睛,均是钟流离说话的样子,她后知后觉的意识此话太过郑重,重到宛如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心口,令她心情烦闷,愁肠百结睡不着,左思右想却不知缘由,钟流离在她床尾打坐,她几次三番想叫醒他,却不知说什么,因她自己也寻不到根由。
天明时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至午时才醒。
几人吃过饭,蓝亓儿将她与钟流离商量的结果告诉众人,她隐藏了钟流离易容成楚怀州这件事,只说让楚怀州将自己绑去见柳川。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偷眼去看钟流离,见他神色平静,一时间对蓝亓儿的手段很是钦佩,昨日还针锋相对,今日便雨过天晴,果真御夫有道。
“那我们该做什么?”苏荷问。
“对,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呢,尽请吩咐。”虞连起也说。
“马上就要到姚月宁的继任大典了吧?”蓝亓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