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流离脸都黑了,但想到多一个人看看也无妨,他也有些在意蓝亓儿情况,便也不多言。
“我帮你把换洗衣服拿进来,你身上都湿了,就不要出去了,到时候吹了风受寒。”
钟流离很温顺的点头。
钟流离在里屋泡澡,蓝亓儿替钟流离铺好了石床,然后地上也打好了自己的地铺,泡了温泉身上暖洋洋的,被褥干净整洁,躺在床上,全身都放松了,觉得舒坦极了。
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想迟夜了。
极想,他如今可好,可会怪我,怨我,前路迷惘,不知归程,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日若相见,必定日日相伴,相守久久。
真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四下看一圈,也没有见着什么尖锐之物,最后在厨房里找了把厨刀。
如何给拓跋也留言却犯了难,刻字虽清楚明了,但笔画过多,太疼!留个地图,也疼,且还需对方费神猜测。
左思右想都觉得少不了要挨上一刀。
如今她也是没法了,不然也不想拓跋也跟着受罪。
她最终选择刻字。
白皙手腕,纤纤细指。
锋利的刀口划破血肉,鲜血顺着白玉无瑕的小臂流下,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当刻完第一个‘东’字,伤口也愈合了,只余小臂上的鲜红色的血,一回生二回熟,蓝亓儿不断吸气,咬着下唇,不让疼痛呻吟出来,终于刻完了。
用一旁的手帕把血擦去,手臂上哪还有伤口,这一折腾,背后都出了一身冷汗,她全身虚脱了躺在床上。
她给拓跋也留下的讯息是:东,崖,凶,安。这几个字,即使是再愚蠢也能知晓了吧,自己正身陷东边的悬崖下,极为凶险,不要靠近,不要担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拓跋也知晓,迟夜也会知晓了吧。
正发着呆呢,钟流离湿着头发,披一身外衣匆匆而来,神色有些着急:“你流血了?”
“你怎么知晓?”她惊了下,片刻后恍然大悟:“你闻到血腥味了?”
钟流离美丽的眉头皱在一起,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刀,鲜血还没擦干净,显然是自己动的手,他有些不解:“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