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颤颤巍巍的跪下:“姑娘,行行好,我那孙女,如今已成年,生为女子,却无一人可婚配,姑娘若愿意帮帮我那孙女,老朽虽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若有需要,定然万死,不辞-----”
蓝亓儿吓了一跳,赶忙将人扶起来:“老人家请起,不说你救了我家相公,不过是一碗血吗,有何难的,你取碗来。”
老头千恩万谢,蓝亓儿想哭的心都有,尼玛,我刚才割手腕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手都包扎好了你才说,手腕已经不流血了,少不得又得来一刀,还得要姜鞭草,那种感觉不想形容了。
姜老头端着血激动又兴奋的离开,蓝亓儿把手重新包扎,手腕火辣辣的疼,头有些晕,她扶着石床坐下,揉了揉额头,见钟流离面色苍白,却有了些生气,觉得都值得,她得想想,他醒来,该怎么说,绝对不能再刺激到他了,他现在失忆了,又在陌生的环境,而且武功也失,什么依靠都没有,反正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不用她说,他也不会承认自己的,那现在顺着他些又何妨,两人估计还得在这崖底待很长时间的。
这么一想,蓝亓儿倒不纠结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想办法离开,虞连起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多说他们族人进来那条路呢,如果是一样出不去,那直说出不去的原因就行了,她更愿意相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那条路直接不纳入考虑的范围,而且不做尝试,这可以好好打听,打听。至于搭建栈道离开,耗时太长了,她等不起,迟夜如今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还有那黑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还有自己身上的变化是怎么来的,这一件件的,真够伤脑筋的。
角落里小黑狼呜呜出声,蓝亓儿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小家伙,赶紧从干草中扒出来,还好出去的时候藏得紧,这个小家伙饿的直抽搐,心疼的她直心肝小宝的叫,可是她去哪里给它找奶水,只见小家伙在她手心呜呜咽咽的伸舌头直叫唤,石头舔到她手心的血,舔了几下竟还觉得挺好吃,竟把她手心的血舔的干干净净,然后就不哭了,蓝亓儿真觉得自己不一样了,这血还带奶水管饿的功能了。
窗外冷风直往房内灌,四下里宁静极了,小黑狼在她怀里睡着,而她什么时候爬到石床上睡着也不清楚,一直梦到有八角鱼死死的将自己缠住,一晚上她都感觉呼吸不顺。
蓝亓儿是被一股灼热的视线盯醒的,一睁开眼睛,便落入一双幽深的眼眸,含着不知名的情绪,无悲无喜,他杵着头,嘴角向下弯着,冷冷的看着蓝亓儿,一缕头发还在他手中把玩着。
天有些亮了,但却看不到半点阳光,窗外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黑雨了,好像早上都还要下一会,整个天都灰蒙蒙的,看时辰应该是巳时,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以前这个时辰都进食过了,现在这会才醒来,肚中空空如也,而且还觉得有些困,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显然,这些人早上都习惯睡懒觉。
“你醒啦,好些了没有?”钟流离能这么快醒来,真是令人意外:“身上可有哪些地方比较痛?我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说着去扯他的衣服,昨天倒是看着都愈合了。
钟流离拂开她的手,一副冷淡的模样:“我的死活与你何干。”
蓝亓儿头疼不已,怎么会这么矫情,这么难哄,都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也不逞多让,她心里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你是我相公呀。”
钟流离翻过身去,声音气恼的道:“你又在哄骗我----咳咳----你走----咳咳---”
“别激动,别激动。”蓝亓儿真是怕了,赶紧去拍他的背:“昨天那些话我是与你玩笑的-----”
钟流离听到这话微微转过身来:“什么是骗我的,你又要说什么话哄我?”
蓝亓儿心好虚,一瞬间又产生了退缩的想法,要不,还是算了吧,总感觉一直说谎话,后面事会多。可是若不依着他,肯定还要闹腾,算了,姜大夫也说失忆只是一时的,等他想起来,就不会纠缠下去了,先把这个难关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