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顾言,就不得不提她得父亲顾铭熊,那个时候还不是北周,是北魏,是迟夜父亲那一辈炙手可热的人物,身为北魏的首辅阁老,就算现在权势倾天的宇文护也难以望其项背,可就是这样朝廷重臣,却在三年前不知何故传出贪污受贿,通敌叛国,偌大的家族说倒了就倒了,满门抄斩,家族里三百二十八口无一幸免,唯有那顾铭熊那最为宠爱的小女儿,在事发之前不知何故被逐出家门,与家人断绝关系,这才幸免了下来。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顾言虽被逐出家门,但始终是顾家的人,依照法律也是要斩首示众的,但她的确活了下来,是因为被人庇护了,庇护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谭楚离,听说谭楚离和顾家早有婚约,顾家遭此大变,人人都想着,这婚怕是也结不成了,退婚似乎已在意料之中,却没想到这谭楚离乃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非但没有心生嫌弃之意,反而为其奔走,倾尽全力,不仅保全了顾言,还保住了顾言的父亲,虽说如今不死不活的困在牢里,但是性命无碍,当年的来龙去脉,许多细节已经不为人所知,谭楚离为了顾家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没有人道的清楚仔细,但是谭楚离多情重义的名声却为人口耳相传。
可是,如今看着戏台上传说中的谭楚离和顾言,蓝亓儿甚是失望,她们不是应该恩爱异常,相亲相爱,是天下有情人的典范吗?
顾言甩袖离去,谭楚离紧跟着走了,戏台上那一番闹剧这才到此结束。
那糟老头微咳,装模作样的道:“各位客人,西皖一楼是不为客人开放的,刚才那位公子初次踏访,西皖招呼不周,没有及时告知,是小人们的错。”
蓝亓儿的心思还在那顾言和谭楚离身上,越发觉得这世上的情爱最是靠不住。
刚才的闹剧结束,那糟老头命人将银子收起来,并将戏台角落上那铁笼拖到中央位置,笑嘻嘻的道:“刚才不能如愿得到美人的看官们不必沮丧,这江山美人各有所钟爱,接下来的这件物品一定也能入各位的眼。”
说着命人掀开罩在铁笼上的帷幔,帷幔一掀开,蓝亓儿吃了一惊,想过铁笼里面会有什么,本以为是什么奇珍异兽,狮子猛虎,像谭慕白说的可能来一场人兽大战,里面却是一个人,按说有人也不奇怪,可这人不是别人,是拓跋也!
再次见到拓跋也却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整个人被带刺的铁链全身缠住吊着,铁刺刺进肉里,全身血肉模糊的,手脚筋骨上被类似捕兽夹住,肩胛骨被贯穿,赤膊着上身,就这样血淋淋的吊在笼子里,眼神呆滞,不见神采,看来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混蛋!
蓝亓儿一个没忍住,拿起斛律恒迦喝剩的那杯茶,照准那老头砸去。
只听见一声‘哎呦!’杯子落地炸裂,那糟老头额头上立马飙红了,一脸愤恨的抬头,正对上楼上一脸不好意思的蓝亓儿,她挠着头,歉意的道:“对不起啊,我四哥眼神不好,本丢的我,哪曾想这般不准,害的老爷爷受伤,老爷爷放心,您的医药费,我们会负责的。”
蓝亓儿笑的那叫一脸真诚无害。
那糟老头抬头巡视了蓝亓儿那间包房一周,本一脸怒意,似乎想起什么,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手帕捂着额头笑道:“不妨事,不妨事。”
蓝亓儿冷哼一声,直接转身,斛律家好歹也是邺城的大家族,看刚才那人的样子就知道是忌惮的,把拓跋也害成这样,真想砸死他!越想越气,手已经不自觉的攀上花瓶了,手刚摸到花瓶,却对上斛律恒迦那冷淡的眼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的,那双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直勾勾的望着她,她顿时就蔫了。
“哎呀,这花瓶真是好看,怎么做的呀?”蓝亓儿摸着花瓶道:“都没见过呀!”
那老头见蓝亓儿转身的样子脸一黑,倒也忍得住,没发作,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有的人可能有所耳闻,伽内是一个神秘的氏族,几百年来一直不被人窥见,可前几天这少年被送来西皖,说是伽内族的人,经过鉴定,已经确定无疑,伽内崇尚女权,男子以身手矫健勇猛着称,在制服这男人的这几天,西皖已经死了三只猛虎,一只狮子,受伤五十余人,而且还在他受伤的情况下,如果需要身手不凡的侍从,护卫,他无非是最出色的人选,因为他还没有宣誓,证据就是他的右眼脸颊部分还没有出现火云纹饰的咒印,当然宣誓的仪式和步骤我们会负责帮其完成。即使各位不缺奴仆打手的,也可以考虑一下,听闻伽内族自古守护着一批宝藏,如果对宝藏感兴趣的,也可以从他入手,宣过誓,从他口中应该就容易问出来了,西皖有为客户保密的责任,可能招致争抢的生意就不采取叫价的方式了,现在每位客人包房内都有一个铃铛,请大家斟酌好再摇铃,每次摇铃意味着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一万两,货物卖出,绝无退货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