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亓儿小心翼翼的走近云裳口中的拓跋也曾呆过的地方,确定没有机关,没有埋伏,从空气中的味道,案几上的灰尘来判断,至少四五天没有人住了,云裳说是三天前混到我身边的,我被迟夜找到是七天前,昏迷了三天,醒来是第四天,当时惹了迟夜,按照他的脾气,他定会令人去抓拓跋也,如果拓跋也受伤那么定是三天前,那么时间也刚好巧合,与云裳混进来的日子相同,会不会是被迟夜抓住了呢,蓝亓儿马上否定这个答案,前天迟夜说拓跋也不在他的手上,根本没必要骗自己,他既然说他不会抓他就不会抓。
蓝亓儿不死心,毡房内,每一寸都细细找寻拓跋也会留下的迹象,可是仔细寻找一圈之后,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蓝亓儿暗叹,居然被个小妮子给诓骗了。
退出毡房之后,蓝亓儿思考着怎么寻找拓跋也,首先,现在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拓跋也的消息,那就证明现在他还是安全的,站在拓跋也的角度上去想,如果我是拓跋也,我会躲在哪里呢?首先必须是安全的,迟夜无法找到,其次是一个我可以想得到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是哪里呢?迟夜身边,这个不可能,他已经试过了,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迟夜也不是笨蛋,突厥汉庭,这个好像也不现实,那只有剩下北齐那边了,他知道我跟斛律须达的恩怨,那个地方好像也足够安全,所有的条件好像都满足,看来有必要往北齐穹庐那边跑一趟,去探探消息。
突厥可汗为北周和北齐两国使者安排的穹庐甚是有趣,分别设在汉庭的两边,一方面考虑到召见容易,另一方面考虑到两边不和,尽量避免交谈,可是仔细一想,突厥无论跟哪边联合,势必会得罪另一边。
眼前,是一个方圆几十里的盆地,远处的草丘,连绵起伏犹如海浪,一层层堆涌向天边,八月的草原,腾格里为换下了碧绿的夏装,换上了绿中带金的秋装,草地上依然开着各色的小花,零碎的摇曳在风中,别有一番风味。
接近北齐的穹庐的时候,周围的人越加多了起来,见一个个身着胡服的突厥人往一个方向赶,一看,跟自己往的方向一致,在看他们手上无不是怀抱虎皮,鹿皮,还有上好的貂皮,狐皮,见一中年男子也往自己身边而过,蓝亓儿拉住他,问道:“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换药材呢?北齐那来的人说要药材换我们的皮制品,这不是拿着我家的鹿皮去换呢?”边说还边抖抖怀里的鹿皮。
“这么多人啊。”
“可不是,听说人家北齐人明天要回去了,今天再不换,明天就换不到了。”说着,挣脱蓝亓儿的手,加入大部队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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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亓儿看着人头攒动的穹庐前,想起云裳的话,她说突厥要跟北周联合,北齐这次是白走一趟。自己躺着的这几天,形式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可是见识过斛律恒迦的本事的,而且一开始从阿史那简弘口中可知他本意是跟北齐结盟的,这几天,迟夜究竟做了什么?
时渐中午,阳光疲软地照射在漠北草原上,突然,人群突然沸腾起来,蓝亓儿正觉奇怪的时候。
人群向两边分开,然后出现了一支打着各色旗幡的车队,这支车队的到来,使得人群欢呼起来,几百名铁骑在二三十名身披红色斗篷,腰跨弯刀的小将的率领下,列队严整的驰驱在前后,护卫着这支不寻常的车队。
这支队伍中央有两辆翠羽作盖凌衬底的毡车特别瞩目。车前有十二面日月大旗开道,车厢上绘满龙虎鸾雀的各种彩绘,在左騑马的车轭上系着罕见的牦牛尾。这种与众不同的装饰标志着这两辆毡车的特殊身份,它是可汗出巡的乘辇与它的副车。
果然从毡车下走下一个威严的老人,男子碧眼琉琉,络腮胡须,仪容威仪,竟然是土门可汗,跟在那可汗身后还有一个少年,眉梢眼角竟是傲慢狂野,一瞅见他,蓝亓儿赶紧闪身进入人群,阿史那土门和阿史那简弘,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他们。
阿史那土门一下车,一少年赶紧迎上去,眉目清俊,英气挺*拔,披雪白狐皮大裘,一旁的侍女也打着伞赶紧跟上自己的主子,斛律恒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