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屏有些不好意思:“这,奴婢哪里知道呢!”
安成突然笑道:“我这里可没什么二哥哥能看上的好东西,我向别人讨去!”
傲雪、浣月一脸奇怪,安成道:“好了,我想看会书,兰屏你替我把琴炉燃上!”
兰屏点头便去取香和琴,等到屋子里溢满了香气,浣月便道:“贤世子有那么多好的香,公主何不向她讨些?”
安成忍不住笑道:“这是什么话,贤哥哥是随身带香的人吗?”吩咐傲雪、兰屏休息,自己自然忍不住要想白天发生的事情,弹琴许久,焚香竟渐渐要睡去了一样,身在宫中,自然不能查探那个辽人的身份,但西门牧雪如果是对自己使用幻术的人,而她今日和萧使、那个辽人在一起,想必是一伙的,而白袍怪人又为什么要引着自己知晓他们在静姐姐的屋子里,啊,对了,静姐姐,二哥哥的生日会上,不知是否会有吴越王府的人。
近来诸事烦忧,很是难以入睡,这一呆想,又是一大半夜,被幽幽的烛火扰得心烦意乱,那橘红色的烛火,竟让本来心平如水的安成有些燥热,突然:“谁?”
不知何时,一团绿影阻住了安成的视线,辨明来人后,安成有些错愕又有些惊异:“是你!”
白天割伤自己的唤作云雀的女子在屋子中央,借着还算明亮的烛火,安成知道她受了伤,第一次静下心来看她,一袭绿衣,太过苍白的肤色,是个美人,不过和白天,神态有些不同了,那凄凉的面目,仿佛要哭的眼神,有求助的意思,很显然,德昭皇兄、独孤玄并未抓着她,她白天神秘地失踪,和那同样神秘的白袍怪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冷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能在皇宫来去自如!”
少女的镇定还是让朱雀惊到了,朱雀几乎是哭着乞求:“求公主救奴婢一命!”
安成道:“原来是你,你也不是德昭皇兄的女婢,是异族人,今日还伤我,本宫又为什么要我救你?”
朱雀看着少女略带探究的纯净眼眸,不再说话,好聪敏的七公主,虽然身上带着剧烈的伤痛,仍然咬牙询问道:“公主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们大宋的人?”
安成反问:“难道不是吗?”
朱雀神色复杂,却点头:“是,我是高丽人。”
这回答让安成有些怔茫,看着女子悲伤难以抑制的脸庞,冷声问:“叫什么?”
朱雀小声道:“我叫朱雀!”
安成心道,云雀朱雀都是鸟,轻功应该不错,冷冷道:“你能避开追捕你的人,来到皇宫,来到我的面前,定然有些本事,白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也让本宫刮目相看,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会想到来向我求救?”
朱雀几乎是撑着再跟安成说话:“我,我受伤了!”
安成见地上一趟水,全是女子身上衣物滴下,道:“笑话,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你帮本宫想一个理由!”
朱雀身子向前倾了倾,安成辩她呼吸混乱,自己却感到莫名的压抑,朱雀微弱解释道:“白天,朱雀伤害公主,实在,实在非本意,是,是一时失手,请,请公主原谅!”
安成并不怀疑白天朱雀对自己没有敌意,但被利用还是让安成很生气,而且那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有些不耐烦:“你找我救你,为什么?”
朱雀恳求道:“因为朱雀除了公主,实在想不到可以,可以相信的人了!”
安成失声笑道:“为什么,你相信我,没道理啊,我们不过白日刚刚见过一次,本宫倒是好奇,你那么怕萧挞揽?”
朱雀一愣,回道:“我并不怕他,只是必须躲他!”
安成道:“躲他们容易,他们在大宋的地界,没那么大的本事,你不用怕。”
朱雀有些失望,这公主知道什么叫做疲于奔命吗,而她怕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厉害呢,道:“公主,大概是不知道那人的厉害,朱雀这些日子实在疲于奔命,朱雀请公主怜悯朱雀一次,日后一定好好报答公主!”
安成道:“我不想要你的报答,更不想救你!”
朱雀凄苦笑道:“公主真的不救我吗?”想起来大宋的种种,又看着眼前少女熟悉的脸庞,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自己怎么会自投到安岳王府,换了副口气:“公主,有必须救奴婢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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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笑道:“是什么?”
朱雀道:“因为公主已经中毒了。”
安成不以为意,道:“是吗,我身上毒可多了,你说的是哪种?”
朱雀打算向安成坦白,道:“矢心草是我喂公主吃下的,可是是为了牵制另一个人,萧挞揽!”
安成十分震怒,却佯装平静:“什么,你,为什么?”
这个女人居然不止一次地利用自己,而且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是小人的行为呢!
朱雀想起一个男子完美的轮廓,那天神般的容颜,神一般的男人,当初世子请自己救这公主,而倾慕世子的卑微的自己有了私心,并不想让这美丽的少女爱上世子,所以喂她吃了矢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