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晖园。

“都下去吧！”

萧牧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是，将军。”

萧牧简单冲洗了一番，便小心翼翼的回了正房的内室。

原本以为应该已经睡下的柳芸娘，却斜倚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账本。

见自家夫君进来，也没起身，只是抬眼望了一眼，

“怎的回来这般晚？”

萧牧瞧着烛火下柳芸娘那略显慵懒却又透着别样韵味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生了白发，可是看着芸娘好似一如当初。

他缓缓走近床榻，轻声说道，

“刚刚与辰儿多聊了一会儿，你若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的。”

柳芸娘微微点头，将账本轻轻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坐直了身子，目光戏谑地看着萧牧，

“平日里你在军营，不等也就罢了，若是在府里，肯定是要等你回来的，除非，咱们萧将军还有别的去处？”

“哦，我倒是不知，我除了芸娘这里，还有别的去处啊！”

萧牧只当听不懂她的玩笑话，双眸紧紧盯着她的唇瓣，越压越低。

柳芸娘被她盯的心里发慌，这人年纪越大，脸皮越厚，忙推开他道，

“起开，我还有正事要说呢。，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

萧牧顺势在床榻边坐下，握住柳芸娘的手，侧头望着他，语气里满是怨念，

“哦，我也是在和芸娘说正事啊，再说了，说就说，怎么还拿年龄说事了？莫非芸娘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扑哧。”

柳芸娘笑了出来。

“你也不怕人笑话，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堂堂一个定国将军，整日像个内宅妇人一般拈酸吃醋。”

萧牧轻轻捏了捏柳芸娘的手，佯装委屈道，

“在这世间，我只在芸娘面前才会如此，旁人哪能有这等殊荣，芸娘，我从未想过这一天，有你，有孩子，西北安稳，如今这日子，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