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四阿哥一个不高兴,随口就能把她打发掉。
即便是她腹中怀了四阿哥这辈子唯一的孩儿,余莺儿也不敢赌四阿哥那几乎不存在的心软。
她在察觉四阿哥可能醒来时,故意找各种理由让李玉去休息。
果然精神不济的李玉如她所料地泄露了张太医让他们隐瞒的事情。
余莺儿怕四阿哥听不见,又重复了一遍。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锦被中的人,毫不犹豫的从案桌上的长条匣子里取出一根紫色的香,用帕子捂着鼻子在炭盆上点燃,稳稳的插在了放置着床榻边的香炉里。
这安神香是张太医留下的,说若是四阿哥醒来后反应过激,便点燃让他再次入眠。
先用四阿哥身体上的缺陷攻心,再借用张太医留下的安神香让他陷入沉睡,总比睁开眼发疯来得好。
余莺儿早就让人在里间外头的门边放了一张贵妃榻,她躺在上面就能听到屋里的动静。
约莫三炷香后,眼神清明的她从贵妃榻上起身,在推开门前用手帕捂着鼻子。
安神香已燃尽,床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
余莺儿大着胆子将覆盖在四阿哥身上的厚厚锦被掀开,让他整个人暴露在空气中。
随后又将紧闭的窗户打开了两条不易察觉的小缝隙,寒风争先恐后地从中穿过,慢慢驱赶着里间的热气儿。
有了身子的余莺儿怕冷,将里间的炭盆挪了一个放在正厅。
隔日天还未亮,余莺儿又将一切恢复了原状。